2019年10月1日。
這一天陽光明媚, 風和日麗。
十一是國家法定假日, 人們紮堆兒似得出行旅遊, 監理會可是從沒這個待遇。假期?不存在的。
上午十點,大老闆推開了位於總部四層的會議室門。他的腿受過傷, 只能慢慢地走到座位旁, 放下柺杖, 穩穩地坐下去, 看著空蕩蕩的會議室,無奈地長嘆了一聲。
房門隨著他的嘆息應聲而開, 有人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進去:“都說了不用你來, 你怎麼還來了?醫護組打了好幾次電話問我, 知不知道你去哪了。開完會趕緊回去, 老大不小的人了, 怎麼還這麼任性。”
大老闆咂咂舌:“人家閑的很吶。”
“好好說話,惡心不惡心。”
大老闆眯著眼, 笑得格外開心, 看著那人坐在右手邊的椅子上,拿出一大壺香濃的咖啡, 愉快地說::“給我一杯吧,修白。”
副會長白了他一眼, 卻是從咖啡壺裡給他分了份。會議室裡飄蕩著咖啡的香濃氣味,有人循著著香味闖了進來, 開口就說:“這是誰煮的?快來一杯。”
副會長撩起眼皮,瞥了瞥沒啥上下級意識的小七:“自己拿杯子。”
小七開始四處翻找一次性紙杯, 大老闆往門口看了看,問道:“羅建呢?”
“馬上就到。”
話趕話的功夫,羅建和黎月夕一起走了進來。黎月夕還是很乖巧地樣子,規規矩矩跟大家打招呼,大老闆很喜歡他,特別招呼他坐在身邊。
小七找到了紙杯,自己動手分了一份。羅建坐在距離房門最近的椅子上,開啟筆記本,繼續忙他的事情。
副會長看了眼腕錶,朗聲道:“杜忠波有刑警隊的工作要忙,這次會議不參加。咱們長話短說吧。羅建,你考慮好了?”
羅建抬起頭來,朝著副會長和大老闆鄭重地點點頭:“考慮好了,三年。”
監理會為了保護能量核,在大山中心建立了觀測站,需要技術人員駐守,羅建是駐守站的站長。那是個枯燥乏味的工作,所以以半年為一段任期。羅建主動申請就職三年。
這是他本人的意願,大老闆和副會長都不會反對。
那次事故以來,他們還有太多太多的疑點沒有解開。比如說:明明記得自己已經死了,為什麼會活下來?爆炸現場很詭異,雙弧的人都還活著,只是跟他們一樣全部重傷。第一批趕來支援的人抓了吳菲,事後經過幾番商議,決定把吳菲送進“孤地”,吳菲同樣不記得發生了什麼,她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像個活著的木偶。如此,監理會才得以將雙弧連根拔起。
那個提取能量的壓縮罐四分五裂,所有的能量核像是藏起來一般,怎麼檢測都沒有發現半點蹤跡。
回到監理會之後,大老闆下達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將儲存在監理會的能量核,以及雙弧的能量核歸還給寸草不生之地。
生活還是再繼續,每一個人都有了新的開始。只有花鑫……
大老闆看著原本屬於花鑫的椅子,問道:“溫煦,還沒醒嗎?”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雖然沒有人知道在爆炸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都可以確定是溫煦讓他們活了下來。
花鑫醒來的時候,得知溫煦也在身邊,蠻橫地要求要跟溫煦一個病房。他守著溫煦,等著心愛的人醒來。可是,大家的傷都痊癒了,溫煦還是不醒。一個月、兩個月、十個月過去,溫煦仍然昏迷。
醫療所的醫生們說,各項檢查都正常,可這人就是不醒。
花鑫放下了所有的事,以醫療所為家,時時刻刻守著溫煦。
那一方,會議室裡的氣氛有些壓抑,這一方,室外的陽光愈發明媚。
杜忠波買好了快餐,一路小跑上了車,把東西塞給黎月夕之後,發動汽車。
黎月夕開啟袋子看了看裡面的東西,無奈地說:“你怎麼又買炸雞了,再這麼吃我會胖成豬。”
杜忠波伸手從袋子裡拿了一塊炸雞,塞進嘴裡:“不是給你買的,花鑫說想吃,讓我帶一份。”
“給他買的,你還偷吃?”
“裡面還有很多。”
杜忠波忙完了刑警隊那邊的事,抽空帶著黎月夕去醫療所探望溫煦。倆人一路走一路聊,不知不覺的又說起了那天晚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