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這個辦法有兩個問題。一,他會被神秘人發現,下場不可預知;二,他會被錢毅發現,下場同樣不可預知。所以,溫煦才不願意使用這個辦法。現在的情形容不得他多想,不可預知就不可預知吧。
溫煦已經開啟了手機的拍照功能,朝著對面大樓舉了起來。
就在這時,與他一牆之隔同樣位置上的神秘人開口說話了!
“錢先生,晚上好。”神秘人禮貌地說。
溫煦驚愣了一下,整個人都僵住了……
神秘人斷斷續續地說:“你的東西在我手裡……我可以把東西給你,只要你為我做一件事。”
溫煦瞠目結舌地聽著神秘人與錢毅談交易,他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麼,神秘人的聲音會是——廖文文!
這絕對不亞於有人送了你一枚甜甜的糖果,等你吃下去後告訴你裡面有毒。
如果說聽出了神秘人就是廖文文讓溫煦驚愕不已,那麼廖文文接下來的話足夠讓他懷疑人性。
“殺了程雙林。”廖文文說。
為什麼是她,為什麼偏偏是她!
這一刻,溫煦的腦袋裡一片空白,胸口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
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來的花鑫,緊緊地捂著溫煦的口鼻,用淩厲的眼神警告他——老實點!
溫煦的眼睛通紅通紅的,瞪著花鑫。
花鑫緊緊地皺著眉,對溫煦搖頭。隨後,靠上去,在耳邊說:“出去再說。”
低沉的嗓音喚醒了溫煦的理智,他點點頭表示配合。花鑫放了手,直接蹲了下去,拍拍溫煦的小腿讓他把腳抬起來。
花鑫在溫煦的鞋底貼了什麼東西,溫煦再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這樣,倆個人安靜無聲地離開了這棟大樓。
疾奔到可以說話的地方,溫煦迫不及待地說:“為什麼啊?我想不明白。她不是很愛程雙林嗎?要不然,怎麼會移情別戀?她為什麼要殺了程雙林?為什麼是她?她不應該啊……”
“溫煦!”花鑫冷著臉抓住溫煦的肩膀,“你還記得我們回來的目的嗎?”
溫煦愣了。
“還差五分鐘就是一點了,你準備一直這樣混亂下去?”
“沒轍了啊老闆。”溫煦絕望地說:“廖文文不可能報警的,她才是幕後黑手!我們還能做什麼啊?
花鑫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抓起溫煦的手腕舉到他的面前,倒計時手錶上的走針飛快地轉動著:“溫煦,我再問一遍,還記得我們回來的目的嗎?”
“為了阻止化工廠爆炸。但是在那之前,我們必須阻止廖文文……”說到這裡,溫煦再一次愣住了,“她為什麼要殺錢毅和錢文東?滅口嗎?”
花鑫搖了搖頭:“她只說要殺了程雙林,但是楊俊死了。滅口是一個動機,恐怕複仇也是一個動機。關鍵是,我們現在必須想辦法讓警方的人知道這一切是廖文文在幕後操縱。”
“讓警方知道?”
“對,如果警方讓案件真相大白,那麼就不存在915車禍案了。”
溫煦的眼球左右轉了一下:“對,我們還有機會。”
溫助理恢複的還是很快的,這一點讓花鑫很滿意。之前的慌亂情有可原,畢竟在震驚的事實面前,誰都有權利亂上一會兒。而且,溫煦比較重感情,在他的心裡一直以為,廖文文是唯一活下來的受害人,相比死去的那對青梅竹馬來說,她更可憐些。
當受害人搖身一變成了幕後黑手,別說溫煦,就連他也有些詫異。
姑且不說有限的時間內無法查明廖文文這麼做的原因,當務之急是如何通知警方,誰才是幕後黑手。
於是,問題來了。他們不能跑到警察面前說:你們被騙了,這個女人才是罪犯!更不能把廖文文五花大綁丟到警察面前。所以說,辦法是個大難題。
花鑫讓他溫煦回憶,前兩次回來的過程中都發現廖文文有哪些活動,從中能不能找到破綻。
這是一件非常耗費腦力和智商的活兒。
“那團閃光是廖文文發出來的。”溫煦開始從頭回憶,“她好像故意暴露位置,目的是讓錢毅知道她在場。”
花鑫緊跟著說:“錢毅應該是答應了廖文文的條件,逼死了程雙林。”
“廖文文看到程雙林被殺,所以才能在01:05報警。”溫煦忽然想起兩次看到過廖文文的情況,“前兩次我都看到她在工地大門那邊走動,那時候我以為她剛到,事實上她是從裡面走出去的。”
“好給警方造一個假象,以為她剛到工地門口。而且,她的車就停在門口外,不管是誰看到了,都會認為她剛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