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經驗老道,見過很多很多罪惡的警察,在得知女兒被綁架的時候後也做不到鎮定與從容。
“別哭別哭,說清楚怎麼回事?確定是被綁架的?你接到綁匪的電話了?”
“今天我加班,就讓幼兒園的老師多帶小語一會兒。大概是下午六點半左右,我接到一個電話,說孩子在他們手裡,我以為是詐騙電話就沒管。不到十分鐘,幼兒園給我打電話,問我是不是把小語接走了,我這才知道真的出事了。”
“加班加班你除了加班還知道什麼?”杜忠波當真失去了冷靜,“你把她送到哪個幼兒園了?老師幹什麼吃的?連個孩子都看不住!”
“你跟我喊什麼?我願意讓孩子被綁架嗎?我不加班哪來的錢養家養孩子?你以為就憑你那點撫養費能幹什麼?”
杜忠波把手機撤離嘴邊,恨恨地罵了一句髒話!
“現在不要說什麼廢話了。你又接到綁匪的電話沒有?”
“接,接到了。”電話那邊的女人泣不成聲地回答。
“他們要多少錢?”
“兩百萬。我哪有這麼多錢啊。“
杜忠波的反應極快,尋思著:綁架案一般都是綁匪先摸清被綁人家裡的經濟狀況再實施綁架,而他與前妻都不可能拿出兩百萬元來。而且,就兩百萬的贖金來說,綁匪要的是不是少了點?
“你先別哭,冷靜點。”杜忠波搓了搓冰冷的手,同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現在在哪裡?”
“在家,剛從幼兒園回來。”
“把你住址給我,我馬上過去。”
沒有了感情,成了冤家。可這種時候,她需要一個肩膀支撐著堅持下去。
女人抽噎著說了地址,最後問道:“我不敢報警。”
她還是這麼糊塗啊,杜忠波無奈地說:“叫幼兒園老師也過去,我要問幾個問題。”
“好,我馬上打電話。”
杜忠波結束通話電話急忙從桌子上拿了車鑰匙,一抬頭的功夫看到黎月夕站在面前。
黎月夕面無表情地問:“你女兒被綁架,跟我有關嗎?”
一句話,讓杜忠波的心咯噔一下。
花鑫說過,他們一次不成,很快就會有第二次,你一個人扛得住嗎?
杜忠波就像一頭焦躁不安的獅子,努力地剋制著自己的沖動。他對黎月夕說:“我會叫人來看著你,老老實實在我家待著。”說完,拿起鑰匙離開了家。
黎月夕聽見房門被從外面被上了好幾道鎖的聲音,隨後是急匆匆的腳步聲。
客廳的電視機裡還在播報新文,廚房裡還有沸騰的水,泡麵的香。黎月夕站了片刻,轉回身到了廚房,關了瓦斯,將雞蛋湯泡麵盛到大碗裡,筷子盒裡只有三雙筷子,他取了一雙,放在碗沿上,扯長了袖子墊著手,捧起白瓷蘭花碗,去了客廳。
散發出香味的泡麵就擱在茶幾上,黎月夕沒動,坐回沙發,抱著雙腿,呆呆地看著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