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城門洞內吳、鮮卑聯軍的屍體已經堆積了起來,即便是田疆已經下令舉盾防禦,
但若是要突破魏軍在城門洞這狹小的空間內用亂石堆積起來的防線還是很不容易的…………
“刺!”見敵軍舉盾防禦著朝防線衝了過來,程喜立刻轉變戰術,命令收起弓弩,持長矛攻擊。
就在敵軍往城門洞內狹小的縫隙湧來之時,這是程喜先前故意讓人預留的,長矛便從縫隙後齊齊往敵軍身上刺去,吳、鮮卑聯軍猝不及防,前排的兵士紛紛倒下。
只因吳、鮮卑聯軍多是皮甲,鮮卑這邊還有部分骨角甲,防禦薄弱,這一刺,又給吳、鮮卑聯軍造成了很大的傷亡。
“前方怎麼回事?怎麼還沒攻進去?”全琮見士卒都堵在城門洞內,便皺眉道。
“啟稟大司馬,魏軍用亂石將城門洞堵了個嚴實,只留下腦袋寬的一條縫,給我軍造成了很大的傷亡,從城門很難突破進去。”傳令兵抱拳作揖稟報道。
“既然如此,便從城樓這邊攻進去,傳本將令,再派一千人,務必要在午飯前拿下薊縣!”全琮皺眉吩咐道。
一個時辰前,曹爽所率的五萬人馬已經到了薊縣城外三十里。
“丞相,據前方探子來報,全琮已經率軍攻到了薊縣,此刻正在猛攻薊縣城池!”校事趙達抱拳稟報道。
趙達身形瘦削,顴骨高聳,一雙細長的眼睛微微眯起,彷彿時刻在盤算著什麼。
他的膚色蒼白,像是常年躲在暗處,少見天日,唇邊總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令人不寒而慄。
他喜歡穿深色窄袖官服,腰間懸著一塊青銅令牌,象徵著他作為校事的特殊權柄。
走路時腳步極輕,如同鬼魅般無聲無息,常在不經意間出現在官員身後,待對方驚覺時,他已用沙啞的嗓音幽幽開口,似毒蛇吐信,讓人脊背發涼。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習慣性地摩挲著一卷竹簡或密信,彷彿隨時準備記錄下他人的罪證。
最令人畏懼的是他的眼神——銳利如刀,卻又深不見底,彷彿能洞穿人心,任何秘密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
在曹魏朝堂上,無人敢與他對視太久,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刻自己是否會成為他密奏中的下一個目標。
“傳令,大軍全速前進!馳援薊縣!”曹爽皺眉道。
殘月未沉,薊縣城外的曠野上已騰起滾滾煙塵。
曹爽一馬當先,玄甲鐵騎如黑潮般碾過凍土,蹄聲震得大地微微顫抖。
他身披赤錦戰袍,肩頭金獸吞肩在晨光中森然發亮,手中長槊斜指蒼穹,厲聲喝道:“速破東吳賊軍,揚我大魏天威!”
城下,全琮的聯軍正架起雲梯,如蟻附般湧向城牆。
箭雨潑天而下,魏軍守卒死戰不退,滾木礌石砸得吳軍血肉橫飛。忽然,遠處傳來悶雷般的戰鼓聲——曹爽的援軍到了!
“是虎豹騎!”吳軍斥候驚恐嘶喊。
未及列陣,魏軍重騎已如尖刀般貫入側翼,鐵蹄踏碎盾牌,長矛挑飛敵卒。
曹爽親率精銳突陣,槊鋒過處,敵血潑濺,吳軍陣腳大亂。
城頭守軍見狀,爆發出一陣狂吼,箭矢更密。
全琮咬牙下令鳴金,殘兵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滿地折戟與燃燒的攻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