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一個咬了一口,白白胖胖的包子缺了個角,露出了裡面的菜。
他們昨天才來這裡,昨天出去的時候根本沒看到哪裡有賣早餐的,也不知道這人跑了多遠的路問了多少人才找到的。
白莫儒包子吃到一半,善玉成才端著個碗走了進來,他不常做這種事情,端著碗的時候每邁出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撒了碗裡的東西。
好不容易走到白莫儒面前,他小心翼翼的把碗放在白莫儒手邊方便他取的地方後,這才小心地問道:“怎麼樣,好吃嗎?這包子是不是有些涼了,我沒找到地方,所以走的有點遠。”
說完,善玉成又抬手用白皙的指腹碰了碰白莫儒手裡的包子,見那包子只是溫熱,他忍不住劍眉微皺,“不然我放鍋裡再熱熱?”
“你會?”白莫儒笑他。
善玉成面上一陣窘迫,帶著雨水的臉頰微微泛紅。
他心中忍不住生出幾分羞惱來,以前沒覺得,如今他才發現自己有多無用。離開了初五,他竟然連這點小事都做不了。
“沒事,這不是還有熱水嗎?”白莫儒見他快羞惱死,連忙說道。
善玉成看了看那還冒著熱氣的水,想了下那包子不算冰,這才鬆了口氣。
他走到遠離白莫儒的角落拍身上的衣服,衣服上的水漬和泥巴讓他十分不喜,“對了,我熬了藥,等下你吃完了飯把藥喝了。”
善玉成這些日子別的沒學會,這熬藥的技術卻是已經精通。
白莫儒正吃著包子的動作一頓,他有些哭笑不得,這人已經得了他娘劉如真傳,已成了事兒媽。
他又還沒生病,吃什麼藥?
不過這話白莫儒也就只是嘴上說說,他這身體他知道,這種寒冷潮濕的天氣,不提前預防說不定他在京城這十多天估計都得抱病在身了。
善玉成在一旁抖完了衣服上的雨水,算著時間又拿了雨傘出了屋子,向著廚房走去。
熬了藥,把藥遞到了白莫儒手裡,盯著他吃了下去,又拿了剛剛一起買回來的蜜餞喂進白莫儒嘴裡,然後他這才坐下來吃了已有些微涼的早餐。
天下著雨,白莫儒就沒了出門的心思,在院子中與善玉成下起棋來。
這東西還是白莫儒到了這裡之後才學的,不算精通,不過名師出高徒,有善玉成的指導如今他已經能在王讀等人手裡頭多堅持一盞茶的時間。
中午時,門外來了人,是王讀那酒樓裡的人。
他們牽了馬車來,來請白莫儒去店裡。
請他去吃東西的同時,據說店裡也來了客人,是找白莫儒的客人。
聽了那趕車的小二的話,白莫儒有些疑惑,他的客人?
他在京城會有什麼客人?
而且那人怎麼會知道去王讀那兒找他?
惡劣的天氣並沒能影響酒樓之中的生意,白莫儒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酒樓內依舊人滿為患。
熟練的越過前院,白莫儒被那掌櫃的恭敬的引進了後院。
進了院子,白莫儒還沒來得及開口,在屋子裡的人就已經站起身來,“你來得比預料的早了。”
在屋子裡與他說話的人是柳鴻,他今天穿著一身厚實的棉衣,看著倒是暖和,只是衣擺下方有些濕,想來應該也是冒雨敢來的。
柳鴻是王讀那群人之中年紀最小的一個,此刻穿著一身錦衣,看著越顯年輕了。
“路上出了些事情,所以早道了。”白莫儒與他點了點頭,然後進了屋。
柳鴻聞言眼中有幾分疑惑,別人路上出事耽誤了會晚到,白莫儒這被耽誤了卻早到,著實奇怪。
不過白莫儒這人本來就奇怪,病了二十多年卻突的性格大變,從未下過廚地人卻突然變得精通做點心,明明從未離開過那芝麻大小的鎮子談吐之間卻不像籠中之鳥井中困獸,
這些劉如與白學名不知道是真的沒察覺到還是故作不知,但他們這些生意場上的人精,又怎麼可能會察覺不到?
這人如今再奇怪些,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就你一個人?”白莫儒進屋之後沒看到其他人,不由奇怪。
他與柳鴻關系不算特別親密,平日裡柳鴻也比較少出現在他那院子裡,因為他呆在鎮上的時間都少。
“就我一個人在京城,自然只有我一個人來了。”柳鴻想起什麼似的無奈地聳了聳肩,“那些家夥今年估計都得晚點來了,誰讓他們耽誤了,非要把平日裡做的事情一推再推留到現在。”
白莫儒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他決定不在這件事情上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