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當什麼了?玻璃球?還是玩具?”
“我覺得你這樣很自私。”
喻青每多說一句話,陸政庭的心髒上彷彿就會多一條藤蔓,勒得他心髒發疼、呼吸困難。
等到喻青最後一句話的尾音落下,他的心髒已經被密密麻麻的藤蔓束縛,牢牢困在井底,渾身的力氣也一同被抽幹,只剩下一片虛弱,和無盡的痛苦。
細看能夠發現,他朝喻青伸出的手在顫抖,“對不起小喻,不是這樣的。”
喻青並沒有避開他的手,順從地被他捧起臉,一瞬不瞬地瞧著他,接受著不斷落下的吻。
他能感受到這個吻中的不安。
喻青輕聲嘆息。
最終,仍是很沒出息地做出退讓。
極快地閉了下眼後,他抬手抱住了陸政庭,“哥,別怕,我不會離開你的。你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
“對不起小喻,你是我最珍貴的人。”陸政庭將臉埋進他的頸窩裡,似乎只有感受喻青的氣息與溫度,那股不安才能消解幾分。
聲音裡透著一絲懇求,“你不要這麼說,你不是玩具。”
他痛苦地想將一切告訴喻青。
雖然理智岌岌可危,但仍然存在。
他不能這麼做。
他不單單是陸政庭。
他是審判官,背負著聯盟、乃至全星際的責任。
“這是最後一次了,我發誓。”陸政庭的頭埋得更深,和喻青保證,“事情結束後,我就會和行政官提離職。”
喻青安慰他的話恰要脫口而出,聽見陸政庭的話後,又咽了回去。
雖然他知道,對陸政庭來說,卸下審判官一職的心理歷程很艱難,但是從長遠來看,這是一件好事。
陸政庭再也不用在任何的權勢爭端中充當某個人的擋箭牌與武器,也無需再背負那些虛無縹緲的使命。
喻青抬手,撫摸著陸政庭的黑發,視線卻飄向冒著灰煙的車上。
聲音很輕,聽上去不太真實。
“嗯,最後一次。哥,你不要讓我失望。”
拖車碾過路面,震出不小的動靜,腳邊的碎石與砂礫也被震得離開地面。
喻青沒有等陸政庭的回答,輕聲提醒,“哥,車來了。”
散步離開的兩名警員被拖車一塊兒捎了回來。
陸政庭抬起臉,卻並未和喻青拉開距離,仍是緊握他的手。
“審判官。”警員視若無睹,同他行禮。
陸政庭點頭回禮,交待完後續,牽著喻青回車上。
“我來開吧。”喻青自告奮勇,將陸政庭按在副駕駛座,他在陸政庭的肩膀上拍了下,繞到了車的另一側。
手掌貼上方向盤,喻青偏頭問他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