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人已經離開雕花石桌幾米。
“嗯。”司厭應著,也站起身。
聊了這麼會兒,也臨近飯點。
他從玄關衣架上取下大衣外套,房間裡氣溫適宜,也並不急著穿上,而是搭在左手小臂上。
他伸手攥住即將推門的顏林,側著腦袋,自然而然發出邀約,“一起吃個飯怎麼樣?顏醫生。”
握在腕骨上的那隻掌心溫熱有力,察覺到望過來的視線後,貼在手腕內側的食指上下摩挲,帶起一陣輕微的酥麻。
這個動作對成年男性來說,算得上親暱和曖昧。
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顏林並沒有掙開。
漂亮清冷的眸子就那樣直勾勾盯著兩人觸碰的手。
司厭舔了下唇,不合時宜地感到口幹舌燥。掌心的力度不受控制地加深,他甚至懷疑,自己一鬆手,顏林手腕上會出現明晃晃的紅印。
心情愉悅得控制不住亂飄,人也沒骨頭似的癱了過去。他正要順其自然、神不知鬼不覺,將下巴抵在 顏醫生的肩膀上。
顏醫生冷不丁開口,清冷的聲線裡彷彿裹挾著一絲柔弱,輕聲說:“手痛。”
司厭的腦袋猛一挺直,聽話地松開顏林的手。
身旁的人輕哼一聲,心情在一瞬間仿若變得很好,將手縮回去後,降尊紆貴道:“走吧。”
…
喻青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入眼是花白單調的天花板,他的視線緩緩移動,落在病床旁的吊杆上,輸液管垂落在他的右手側,手背上仍紮著針。
藥液滴落的速度格外緩慢,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看,直到眼球幹澀,涔出濕潤的淚,他才眨眼。
脖頸觸纏了一圈繃帶,隨著腦袋偏動,脖頸的面板受到拉扯,傳來細密的痛意。
從門上的視窗能看見門口兩側看守的警員。
他偏著頭,看向病房裡唯一的一扇窗戶,裡外都有鐵網。
從他這一角度看去,窗景一片空白。
樓層很高。
無論是尋死,還是逃跑。
成功率都極低。
喻青發呆的這會兒,門口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推車車輪的軲轆滾動聲。
病房門被推開的一瞬間,幾個醫生出現在門口,配合著將門外的推車帶了進來。
看上去聲望最高的那名醫生取下推車上的醫療器械,剩餘的幾名醫生進行輔助,為喻青進行檢查。
喻青沒有力氣掙紮,被人帶著抬手、放手。
他盯著醫生操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