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榭重重點頭,表情有點兒興奮,眼睛亮晶晶的。
陸政庭從程榭的態度裡,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警鈴作響,他謹慎地多問了一嘴,“你要喻青的聯系方式做什麼?”
聞言,程榭又恢複成初見那時,害羞地不敢與他對視。
但因為特別想要喻青的聯系方式,還是鼓起勇氣把話說完,“我、我覺得喻青前輩很可愛,想深入瞭解一下。”
“……”
他話音一落。
陸政庭周遭的氣息明顯沉了下去,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神情漠然。
程榭察覺到了,小聲問他:“…不可以嗎?”
陸政庭冷著臉,不留餘地拒絕:“不可以。”
“哦、好,不好意思打擾您了!”程榭也不知道審判官的態度為何轉變得那麼快,一瞬間對方的表情變得好恐怖。
他忙抱起自己的全家身當,逃一般地離開這間辦公室。
當他氣喘籲籲跑到新辦公室的時候,同一個崗位的好心前輩給他倒了杯水,“怎麼這麼急,搬兩趟也行啊?反正也不遠,不行你叫我一起搬啊?”
程榭囫圇喝下,劇烈運動後的心悸平緩幾分。
恰巧這位前輩是他表哥,和他關系也不錯。於是他一隻手握著一次性水杯,另一隻手撓了撓後腦勺,紅著臉開口:“你不是知道我的性取向嗎?”
表哥心底浮現出一個可怕的猜想,顫顫巍巍道:“…你和審判官告白了?”
“差不多,但不是審判官。”
提起這事,程榭面上又露出熟悉的紅意,“是審判官的弟弟,從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對他産生了好感。我感覺,他和我是一類人。”
“什麼?”表哥忍不住打斷他,心底浮現一個更可怕的猜想,“…你說的審判官弟弟、不會是喻青吧?”
程榭坦率點頭。
“……”
聽到答案的一瞬間,表哥差點暈過去,迅速抬手掐了下自己的人中,硬生生將自己掐清醒。
他咬咬牙,抬手攬住面前這傻孩子的肩膀,壓低聲,告訴他真相:“喻青不是審判官他弟,是他物件!”
“物件?”程榭腦子有點沒轉過來,呆呆地跟著唸了一遍,下意識反駁:“可是我聽見喻青叫審判官哥…”
他說著,忽然沒了聲。
是啊,他們這類人,稱呼哥,不是很正常嗎?
程榭瞳孔震驚,臉青一陣紅一陣,最後歸為一片煞白,他一邊摳手指,一邊顫抖著問表哥:“…我是不是完蛋了?”
表哥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慶幸的是,你出醜的物件是審判官。”
如果是喻青那小心眼的,我都想不到你會遭到怎樣可怕的報複。
他繼續寬慰這快哭出來的傻孩子:“沒事,審判官不會為難你的。”
喻青也聽到了實習生們轉正的訊息,晚上來等陸政庭下班時,順口提了一嘴,“突然沒看見程榭這孩子,還有點不習慣。”
他以為審判官會“嗯”一聲,或者告訴他程榭的去處。
但在他話音落下後,他哥的目光直勾勾地望了過來,夾雜著一絲陌生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