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原主在翰林書院就沒什麼交好的人,想來這個莊夫子應該跟原主的關系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顧衡之就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學著眾人的樣子朝莊夫子拱了拱手。
“顧太傅身體可還安好?”莊夫子道。
不知道是不是顧衡之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個莊夫子像是在問他——
你怎麼還沒死。
可明明這個莊夫子一副關切的樣子,看起來就跟陳閣老一樣慈祥。
“謝莊夫子關心,衡之只是沾染了風寒,並無大礙。”顧衡之道,他不動聲色地往後挪了一步,這個莊夫子讓他不是很舒服,總覺得笑裡藏刀。
顧衡之摸了摸腰間的匕首——
是小暴君給他的那把,他覺得小暴君說得在理,在加上這匕首套上鞘後,並不算引人注目,於是顧衡之就把匕首掛在腰間了。
就算不用它殺人,至少驅驅邪也好。
“那便是極好的!”莊夫子重重地說道,“聽說衡之在大殿上暈倒,還是陛下親自把衡之抱去寢宮歇息,我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無礙便好!”
莊夫子,你……
顧衡之滿頭黑線,他感覺自己剛剛樹下的威嚴,被這姓莊的奇怪老頭全數撞碎在地上。
果不其然,莊夫子話音剛落,眾人一片嘩然。
又是送披風,又是抱回寢宮的,陛下對顧太傅到底是厭惡還是喜歡……
帝王之心,深不可測……
“顧太傅,真的確有此事?”有個學生大膽地問道,“他日若我等有了顧太傅這樣的成就,是否也能享得此等殊榮?”
看得出來,封建王朝皇權至上的思想深入這些出身世家的學生心中,他們竟覺得這是一種榮幸。
顧衡之知道自己應該回答當然可以。
但不知為何,他想起了蕭子政香香的胸肌,好像還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
不可以!
顧衡之在心裡大喊道,他可真想對這書生道:“你想得真美!蕭子政可不是誰都會抱的!”
但沒有辦法,這都只能是顧衡之的想象。
見眾人都望著自己,為了小暴君的名聲,顧衡之假笑:“陛下對所有臣子自然一視同仁。”
嘻嘻,不嘻嘻。
顧衡之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他正想再說幾句好升華主題振奮人心,就感覺寒風再次襲來。
厚重的門簾被暴力掀開,伴隨著來人憤怒的話語:
“孤的心思,太傅是覺得了如指掌?!”
放眼整個東乾,誰敢這麼放肆?
只有蕭子政了。
顧衡之心裡一個咯噔。
東乾禮律中好像有一條,便是不得妄自揣度聖上。
這罪名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下……
他怎麼就給忘了!
時至晌午,有一個嫁妝隊伍那麼長的馬車隊,駛進了翰林書院中,此時正值用飯時期,翰林書院的師生們卻沒有一人敢動,他們齊刷刷地跪拜在兩邊。
雪蛤羹、辣子冬筍、涮鍋牛肉、葷香滿飄的佛跳牆、黃燜魚翅、八寶豆腐、剁椒魚頭、湘南辣子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