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這麼一說,顧衡之還真不捨得放手。
再說了,讓坐得舒舒服服的小暴君從身下下來,哪兒有那麼容易。
“太傅?”見顧衡之久久不回答,蕭子政疑惑地眨了眨眼,“還是說太傅不願意跟孤換了?”
“當然不是!”顧衡之心虛地笑道,“陛下,馬車都停下了,要是讓外頭的人看到陛下披頭散發,怕是不好,不如臣替陛下梳頭,綰發?”
“哼,他們膽敢闖進來,都關進典獄司做苦力去。”蕭子政冷哼了一聲,不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很快就改口了,“讓外人看見確實不好,有損孤的威嚴,太傅替孤綰發吧。”
然後就這麼水靈靈的,蕭子政從顧衡之身上下來了。
顧衡之成功地掠奪了蕭子政。
的擁抱。
“你就說掠奪沒掠奪吧。”顧衡之內心的小人正在向系統跳示威舞。
【梳頭去吧你!】系統伸出罪惡的小手,揪了揪顧衡之的頭發。
顧衡之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知道梳子在馬車裡哪個暗格,反正聽到蕭子政同意,他的身體比腦子先一步做出反應,不知道從哪個暗格摸出了一把桃木梳子。
“陛下,臣開始了……可能會有些疼……”
顧衡之輕輕地挑起蕭子政耳畔的碎發,不知怎的,他就是想從耳邊的碎發先開始。
青絲被輕柔地挑起,果不其然,顧衡之看見了蕭子政通紅的耳朵。
失去了發絲的遮擋,蕭子政也知道自己被顧衡之看了個幹淨。
哪個威嚴帝王會有羞得通紅的耳朵?
正常臣子,見君王耳朵紅了,哪裡還敢看?
可顧衡之就看,他溫柔地看著蕭子政,幾乎讓蕭子政快要溺死在眼神的海洋裡……
不,準確來說,如若是正常的臣子,根本就沒有膽子幫蕭子政這等看起來駭人的暴君束發。
梳子劃過蕭子政的發絲,顧衡之的手指碰觸到了蕭子政的耳朵尖。
馬車內的光線不差,顧衡之能夠看到蕭子政耳朵上的絨毛好像因為觸碰而顫了顫。
肉眼可見,蕭子政緊張了,緊張到蜜紅泛濫到脖子處,喉結不安地滾動著。
把後背露給他人,總歸讓蕭子政有點不習慣,即便那人是顧衡之。
可蕭子政就是忍住了,只是微微顫著,讓人有種想要徹底揉碎的沖動。
顧衡之自認為手賤。
誰讓小暴君先前說要誅他九族來著,他瞬間起了報複的心思。
明明可以避開蕭子政的耳朵,顧衡之偏偏就不,他不止一次觸碰到蕭子政的耳廓,還是專門藉著拿發帶的功夫,偷偷把手伸到簾子處讓寒風吹吹,就為了冰一冰蕭子政的耳朵。
一次兩次還好,直到顧衡之冰涼的手指,第三次掃過蕭子政的耳垂時,蕭子政哼了一聲,他低聲道:“太傅,別這樣……太過了……”
“陛下恕罪,臣的手可能比較涼,還勞煩陛下受著了。”顧衡之不知道說了多少次“恕罪”,可沒有一次是知道悔改的。
顧衡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小暴君的耳垂讓他想到了南方的那種小餈粑,軟軟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甜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