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手好好放在脈枕上的蕭子政,不知怎的就忽然抬起手,剛好打在了李太醫的頭上。
“陛下,你這是怎麼了?”顧衡之也有點懵,明明剛剛蕭子政看起來這麼積極,怎的現在居然一拳頭打在李太醫頭上。
顧衡之還以為是蕭子政的手被李太醫按痛了,連忙抓起蕭子政的手腕看了看——
誒?連傷痕都沒有啊?
顧衡之不明所以地看向蕭子政。
李太醫還以為自己做了什麼錯事連連磕頭。
“別磕了。”蕭子政低聲呵斥道——
要是又被太傅叫“小暴君”,他這次真的要砍了李太醫的腦袋!
“孤不喜歡別人碰而已。”見顧衡之正看著自己,蕭子政的眉心跳了跳,他盡量控制著自己的音量,“下意識的反應,沒有怪罪你,等把完脈,這月發俸的時候,讓戶部的人多給你些,福祿,你看著辦就是了。”
領事太監連連應是。
蕭子政說罷,顧衡之的目光不由得往下移——
小暴君的手正被他牢牢地抓著。
不喜歡,別人碰?
顧衡之在心裡咀嚼著幾個詞,心情有些微妙。
李太醫和領事太監在心 裡連連搖頭:
品,細品,別人不能碰,顧太傅可以,他們以前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覺得陛下與顧太傅不和!這分明是打是親罵是愛啊。看看陛下,其他臣子的名字壓根就不記得,雖然跟顧太傅爭吵最多,可這不正說明瞭陛下的在乎?
“那若是陛下不喜歡生人碰,不知李太醫可會懸絲診脈?”顧衡之並沒有松開抓著蕭子政的手。
“自然自然。”李太醫連眼睛都不敢抬,“陛下和太傅稍等片刻,容臣準備片刻。”
李太醫準備的片刻,顧衡之依舊沒有松開抓著蕭子政的手。
剛開始他只是抓手腕,直到後來,他不由自主往下挪了些,將蕭子政的整隻手抓住,像是逮小動物一樣輕松。
顧衡之用心感受著手上的觸感。
蕭子政的手並不像肩膀和脖子上的肌膚那麼細膩,他的手心有層淡淡繭子,手指間和指腹上還有層薄繭。
小暴暴應該喜歡射箭,或者說,至少經常聯系射箭。
就這麼一剎那,顧衡之就把蕭子政摸了個仔細。
顧衡之手腕上的長珠串垂落,掃著蕭子政的手腕。
明明那珠串看起來與平常比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蕭子政卻覺得珠串掃落之處像是有螞蟻爬過,伴隨著癢意的還有升高的體溫和情不自禁的戰慄,一路從手上傳到耳尖,蕭子政耳朵一燙。
顧衡之並不知道蕭子政剋制得有多辛苦。
肩膀上的那朵騷花像是在催促著什麼,讓蕭子政很想要用力把顧衡之抓住。蕭子政手指微微蜷縮,他不敢太用力,卻又捨不得放開。
寬大的袖子擋得很好,跪在蕭子政和顧衡之面前的李太醫和領事太監並不知道這兩位主,已經不僅僅是摸手腕,現在還進步到了牽手……
“請太傅將金絲系在陛下的手腕上吧……”李太醫恭敬地說道,將金絲遞了過去,“還請太傅將金絲系在這裡,就是寸口脈處,診脈之時,還請陛下與太傅暫時不要言語。”
“臣給陛下繫上吧。”顧衡之說完這句,就將蕭子政的衣袖往上撩了些,露出大片肌膚,要是再往上推,說不準就能見到那朵妖花現在是何等的淫靡。
顧衡之一絲不茍地將金絲系在了蕭子政的手腕上,他系得很專心,像是怕勒得太緊,系完還特意調整了一下松緊程度。
天下之主的手就這麼被這麼束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