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是他跟小暴君的共同敵人,一個捏著他把柄的共同敵人。
蕭子恪為什麼會到這裡來,該不會是知道今天楊太保要來見他,想戳穿他的身份吧!
顧衡之微微斂眸,羽睫輕垂,掩蓋了眼中的神色——
世人太複雜,唯有蕭子政他看著簡單又稱心。
蕭子恪把周圍人都支開了,連齊書寶都沒有留下。
這家夥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顧衡之現在很感謝原主的清冷人設,不然他真不知道說什麼才能不暴露自己的異常。
顧衡之本以為蕭子恪會嚴肅地盤問自己,卻不想蕭子恪忽然凹起了嗓音。
蕭子恪突然往顧衡之耳邊湊。
這落在主角受眼中可能像是在散發魅力,但是放在顧衡之這個就算是當斷袖也必須是攻的人眼中,更像是挑釁,更待著幾分油膩。
顧衡之皺了皺眉,很明顯地往後退了一截——
這家夥,神經?
蕭子恪並沒有在意,他很有自信:
首先,顧衡之的性命握在他手裡,其次,顧衡之與他認識這麼多年,他早已看透顧衡之的心思。
他此行,是怕顧衡之為了守節,壞了他的大計,才順道過來寬慰寬慰顧衡之。
“衡兄,不知最近陛下的狀況如何?”
以往這個時候,顧衡之總是會對蕭子政的各種不合禮儀的地方進行批評。
蕭子恪也是這麼預料的。
然而,顧衡之卻道:“陛下很好。”
顧衡之心裡想著蕭子政的可愛,其實真要他說起來,能滔滔不絕,可為什麼不說呢——
跟蕭子恪共處一室,讓他生理性地感到厭惡,這種反應,就跟與莊夫子一起時的感覺是一樣的。
很好?
聽到顧衡之親口誇蕭子政,蕭子恪本覺得自己應該感到大計將成的快感,可真到這時候,他心裡卻莫名的不是滋味。
很好?
顧衡之說過的話,經鴿子傳遞,出現在蕭子政的書捲上,蕭子政冷冷一笑——
就這麼簡單的兩個字?太傅就連誇禦膳房的羹湯都不會如此敷衍。
蕭子恪與顧衡之並不知道,在裡間之內還有一層就連莊夫子都不知道的隔間,隔間之內正是負責偷聽的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