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莊夫子。
“原來是太傅在這兒。”莊夫子今日不止怎的顯得十分和藹。
“想必太傅是來參加藏書閣的講習的吧,各個書院的學生們正等著太傅過去呢。”莊夫子道。
“噢,對,在下正是來參加講習的,勞煩莊夫子帶路了。”送上來的藉口,顧衡之不要白不要。
顧衡之跟上了莊夫子的步伐,七拐八繞後,莊夫子終於在藏書閣頂樓的小閣樓處停下了。
門緩緩開啟,昏暗的室內,只有燭火在搖曳。
顧衡之定睛一看,只見幾個面色蒼白的書生正聚在一起,他們圍著一個破舊的娃娃,那娃娃上紮滿了銀針,上頭還貼了字條。
壞了!
顧衡之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正想轉身,就感覺被人猛地推了一把。
暗室的門被莊夫子快速地關上了。
這下子顧衡之總算看清楚了布娃娃上的字——
蕭箏。
“老東西,你給我死一邊去!”門外李將軍的聲音終於清晰了。
“砰!”前不久才被莊夫子關上的門又開啟了。
“顧……顧衡之!?你不在陛下床上,跑這來幹什麼?”李將軍手中的劍險些掉在地上——
他正打算進去把領頭的逆賊一刀解決了呢,怎麼顧衡之也在裡面?
這……
肯定是要稟報陛下才能斬了……
“先都押下去!”李將軍鎮定了神色,“都帶到淩霄殿去見陛下!”
淩霄殿,原本在藏書閣裡紮蕭子政小人的書生們被捆了個結實,像個即將下鍋被煮的粽子。
“陛下!老夫冤枉啊!老夫也都是聽顧太傅吩咐刑事啊!”莊夫子連連磕頭道,“陛下為什麼不將顧衡之捆起來,反而將我們這些聽人行事的棋子捆起來呢!”
顧衡之見過很多不要臉的人,這麼不要臉的,莊夫子是第一個。
剛剛顧衡之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不過,因為有旁人在場,小暴君懷孕的事情不宜張揚,顧衡之沒有說自己去藏書閣的理由。
在這個沒有監控的時代,就看小暴君相不相信了。
淩霄殿內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蕭子政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一切,他的目光中帶著上位者獨有的冷漠。
蕭子政薄唇輕啟:“莊夫子說的是。”
“顧太傅雖然是孤的太傅,在事情沒有查明之前,確實不宜赦免。”蕭子政幽幽開口道,語調不緊不慢,“福祿,去把鎖鏈拿上來,既然都捆上了,那太傅也要一視同仁。”
奇怪,難不成顧太傅和陛下真的有起了嫌隙!陛下居然都不護著顧衡之了!
李將軍心裡一驚,雖然他不喜歡顧衡之那“狐媚勁”,但是他確信顧衡之不會和莊夫子同流合汙。
“陛下,太傅可能是冤枉的吧,保不準是那老東西栽贓。”李將軍第一次幫顧衡之說話,十分別扭。
“李將軍你血口噴人!既然是栽贓,那為何太傅遲遲不說為何去藏書閣!”莊夫子也是個狐貍精,抓住了這一點踩。
李將軍和莊夫子爭吵的片刻,福祿已經趕緊將鎖鏈拿了上來。
莊夫子的笑容變得暢快起來,顧衡之的表情卻凝重了起來——
td,這鎖鏈怎麼這麼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