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向杜宥則時他的眉毛已經輕輕皺起，段青看著他朝自己點頭後起身走到窗邊。

“你看著處理，房子就先空在那裡，我現在沒有時間。”

“……”

“警方？”

“……”

“大概幾天能處理好？”

“……”

“我知道了，先掛了。”

杜宥則結束通話電話後走回沙發前，段青關切詢問：

“怎麼了嗎？”

杜宥則盯著螢幕一副思考狀：

“中介告訴我三年前出租的一間屋子有租客在裡面自殺，目前找不到任何親屬，周圍人都說是個很老實的孩子，這些年工作攢下了一點錢，也不像以前過得那麼拮據，但是突然還無徵兆尋死，警方覺得不管出於那個角度都想要再深入調查一下。”

一個悲劇的故事，段青聽聞後連呼吸都不由放輕。

“那現在是要你過去一趟嗎？”

杜宥則朝他點頭，然後用探究的眼神看向沈確，沈確卻一臉無辜，甚至還害怕地往段青方向縮了縮，頗為可憐地問：

“你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做錯什麼了嗎？你很討厭我，甚至腦洞大開覺得那種事情會是我做的嗎？”

杜宥則淡淡收回視線，食指有節奏地敲擊腿側。

沈確是他刻意引導著帶過來的，目的就是讓他和褚木兩敗俱傷，自己忍了這麼多天，沈確終於做出行動，就差一點就達到目的了，他當然不能放棄，以前眼睜睜看著段青對褚木做出那些親暱的舉動都忍下來了，不差這一點。

這樣想著，杜宥則站了起來，段青也跟著他站起，看杜宥則上前一步牽住自己的手叮囑：

“我先過去一趟，會盡快回來，你記得照顧好自己，要是在醫院住不習慣的話就回家住，待會我會聯系我朋友，這間陪護病房會一直給你留著，不用擔心回家之後再來這邊會沒有住處。”

段青用力點頭，杜宥則松開他的手，就當段青以為他會這樣離開的時候杜宥則又張開雙臂輕輕抱住他，段青下意識挺直腰背看向門口方向，愈發覺得微妙，這時候沈確的聲音在背後幽幽地響起：

“夠了吧？”

段青感覺到杜宥則最後又用力抱了他一下，然後松開手：

“那我先走了。”

段青點頭後看他轉身離開，一邊走一邊忙碌地撥打電話，門在眼前被緩緩關上，房間內只剩下段青和沈確，沈確見段青還看著杜宥則離開的方向遲遲不肯收回視線，眼底一閃而過一絲陰鬱後又被愉悅覆蓋：

“學長，早飯還沒有吃完呢。”

段青收回視線，看著眼前哀怨的沈確，雖然還是有些擔心杜宥則的情況，但還是順勢坐下來重新拿起勺子，吃完早餐後段青想要把沈確送回病房，畢竟他不確定沈確頂著這一身傷是否能坐在輪椅上依舊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