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觀眾這時候就有繃不住了。
何向東介紹道:“什麼叫吊子呢,這是北京話,殺豬師傅殺豬後會把那大腸子拉出來,弄幹淨,找根繩子吊起來瀝瀝水,這叫吊子,他們家中午就吃這個。”
郭慶一臉嫌棄:“我們家就吃這個啊。”
何向東點頭道:“這好吃啊,到晚上要換花樣了。”
“什麼?”郭慶問了一句。
何向東大聲道:“大腸膾。”
“生吃啊。”
觀眾都樂了,包袱響了。
膾其實也就是生吃,魚膾、肉膾啊,這種切片生吃的方法在我國幾千年前就有了,食不厭精膾不厭細說的就是這個。後來傳到日本去,日本人再把店開到中國,就改名叫刺身,結果大家都知道日本的刺身卻不知道中國的膾了。84年這會還是有人知道膾的,刺身在中國可不流行,這時候大部分飯店都還是國營的呢,外國人開的店普通人誰吃的起啊。
何向東拿起桌子的摺扇,說了一句:“他們家晚餐都是到屠宰場去的,那裡的殺豬師傅現殺現吃,新鮮。”
說完,何向東把摺扇當做殺豬刀往嘴裡一咬,身段也是極為利落的,扮作那殺豬師傅把一頭豬弄到,一腳踩上去,取下嘴上的摺扇,當做殺豬刀往豬脖子上一捅,然後往下一拉,用手撚出那大腸來。
何向東身子都沒起,就趕緊說:“來,師兄快來用嘴接著。”
“啊?我嘬那糞吶?”
何向東又喊了:“你快點吃,你爸爸還在後頭等著呢,還有你媽,別著急,別搶,別搶。”
見何向東越說越不像話,郭慶一推何向東,道:“我都沒聽說過,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觀眾倒是很捧場,自從說這一段來,底下的笑就沒聽過。何向東說屎尿可是一絕,要不然方文岐幹嘛封他為屎尿大王啊。
郭慶也瞪起眼珠子瞪何向東,意思很明顯,就是質問對方是不是故意的。
何向東也笑笑,用很輕的聲音說了一句:“藝術,藝術,都是為了藝術。”
郭慶臉頓時黑成鍋底。
表演還得繼續啊,何向東道:“說到錢還是得說你們家啊,這真的是貴族般的生活啊,提前實現現代化了。”
郭慶反問道:“一天吃三頓豬腸就是現代化了啊。”
何向東搖頭道:“還有那糞你沒說呢。”
“去。”郭慶當時就急了。
何向東笑笑,觀眾也笑得很熱烈,差不多了,該入活了,他說道:“師哥,你家裡這麼有錢,還是要提攜提攜我一把啊,我家裡窮啊。”
郭慶道:“這當然沒問題了。”
何向東道:“那咱們合夥做生意吧。”
郭慶一愣,然後笑道:“做生意,你有錢嗎?”
何向東道:“師哥,你這就沒勁了,你不是說要提攜我一把嘛,我要是有錢還求你幹嘛啊。”
聞言,郭慶笑著搖搖頭道:“提攜你一把不假,但我們也不能白搭錢進去啊。”
何向東一拍手,微怒道:“瞧不起誰啊,我現錢是沒有,但是我家裡有寶貝。”
“哦,什麼寶貝?”
何向東道:“我家裡有祖傳的五件寶貝,隨便拿一件出來賣了都能買下半個天津城。”
郭慶倒是嚇一跳:“嚯,這麼值錢啊。”
何向東得意道:“那是。”
郭慶道:“什麼寶貝,說來聽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