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盯著電視的馬老師問方領導:“這個何向東就是耀文要帶上春晚的那個小夥子?”
方領導點頭稱是。
馬老師微微頷首,他對何向東還是比較好奇的,他跟侯三爺太熟了,他是老侯爺的親傳弟子,對侯家的事情知道的太清楚了。
但是他也沒聽說過有個叫何向東的跟侯家有什麼關系,他也鬧不明白侯三爺幹嘛非要送這個年輕人上春晚,他也正好奇呢。
臺下坐著的楚城聽到了何向東的名字,他臉當時就黑下來了,他雖然沒見過何向東,但是卻對這個人沒有絲毫好感,在他看來何向東就是一個不學無術只能仰仗長輩威風的廢柴罷了,跟前面上來表演的那八個家夥沒有任何區別。
說實話他對侯三爺的意見也是挺大的,要不是他帶頭挑起來這件事,後面哪會有那麼多牛鬼蛇神出來搗亂啊。
所以上次開會的時候他還罵過侯三爺,只不過他一開口就惹來旁邊一群人反駁他。
相聲世家可不是說著玩玩的,尤其是侯家,侯氏門人那可真是在相聲界佔據了半壁江山啊。
在天津雖然有無派不宗馬之說,但那也只是在藝術上推崇馬家相聲罷了,馬家幾代人都是隨波逐流,在藝術上當然是頂尖的,但是話語權其實還是比較欠缺的。
而侯家則不一樣,侯氏一門出來的大腕兒多了去了,而且在相聲界身居高位的那些人幾乎全都是侯家門人,不說別的,隔壁坐著的馬老師就是侯家門人,人家可是曾經的相聲界掌舵人啊。
所以那天楚城一開口,旁邊一群人就開始噴他了,沒辦法,桌子上有一半是侯家門人,哪裡容得了你這個外人來橫加指責侯三爺啊。
楚城心中暗道一聲晦氣,又把帽子往下壓了壓,雙手交叉盤在胸前,嘴唇抿的緊緊的,他並不想看何向東的相聲,只不過節目還沒演完,他到現在一個好苗子都沒發現,又不想就這麼走了。
只能是一邊生著悶氣,一邊看著何向東的表演。
何向東是不知道這一切,知道了也無妨,他只要站到舞臺上就什麼都不管了,哪管看著他的是仇人還是朋友,只要坐在他面前,那就都是他的觀眾,都是他賣藝演出的物件。
所以何向東的狀態非常輕松,盡管臺下坐著那麼多已經是很有名氣的同行,他都當這些人只是來向文社聽相聲的普通群眾罷了。
薛果見過的場面也多了,而且跟何向東一起搭檔他也很放心,也就完全不怵場面了。
這兩人一出場的氣勢就不一樣,非常輕松自在,走的步子也是戲曲程式裡面的八字方步,走起來別有一番氣勢。
兩人走到臺前,薛果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手絹,何向東往桌子外一站,雙手攏在袖子裡,對著現場所有人微微一笑。
單單是這一個姿勢就讓馬老師和楚城眼前一亮,兩人心中齊齊暗叫一聲:“好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