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校一老師喊道:“我們買黃牛票,我就不信我們進不去。”
正好,他們不遠處就有一個黃牛在倒票。
那老師見狀,眼前一亮,大叫道:“你站住,我要買票。”
黃牛扭頭看來。
老王掌櫃雜亂的白眉狠狠一抖,一雙虎眼淩厲無比地盯了過去。
那黃牛倒吸一口涼氣,抱著身上的包扭頭就跑,跑的比狗還快,那老師根本追不上。
黃牛也是要在這兒混飯吃的,他要是把老王給得罪了,那他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老王掌櫃鎮場,他可不敢不給面子。
田固一行人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老王得意地冷哼一聲,端坐椅子上,微微闔眼,老神在在道:“放棄吧,有我在,你們今晚就別想進去。”
田固一行人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
劇場內,已經到了演出時間了,何向東也怕夜長夢多,就把擺知儀式放到最前面,早拜了師早放心。
四方茶館老闆邱武宇也帶著一幫人在劇場入口處守著,老王掌櫃守的是第一道門,他守的是第二道門,他們要闖進來,得要過五關斬六將。
這些都是何向東安排的,他也不知道今晚上會不會有人來搗亂,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做足了準備為好,有備無患嘛。
這不,他的這些佈置不就派上用場了嘛。
劇場內部,觀眾做的滿滿當當的。
臺上,師父席,引保代老師的席位都已經擺好了。
徒弟們也都出來了,許陽今天也換上了一身大褂,儀式一樣樣往下走,鞠了三躬之後,是何向東給他們起藝名。
何向東一個一個說過去,最後輪到許陽的時候,何向東摸了摸許陽的小腦袋,說道:“許陽,今年九歲,少年便熱愛曲藝,熱愛相聲,且少年天才,有一副天生的寶嗓,今日入門之後,望日後勤加學習,不可辜負祖師爺恩賜,今日師父賜你藝名,許南陽。”
說罷,何向東把禮物贈送給許陽,裡面放著說相聲用的摺扇、醒木和手絹。
許陽大聲喊道:“謝師父。”
臺下觀眾都鼓掌。
何向東讓徒弟們都站好了,他看了看徒弟,又看了看觀眾,神色嚴肅,認真,他道:“相聲泰鬥馬三立先生拜師相聲前輩周德山的時候,在給本門師大爺裕德隆磕頭行禮的時候,裕德隆先生訓誡了這樣一番話,這一番話也是我們所有相聲藝人的戒言,今日在你們拜師之際,師父也將這些戒言告訴你們,希望你們牢記在心。”
徒弟們紛紛一振,仔細聆聽。
何向東看著他們一張張年輕的臉龐,陶方白、李耕、張科目……
何向東認真說道:“學藝不是兒戲,幹一行,愛一行,敬一行。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要多學多看多想多練,明白相聲的道理,許你藏拙,不許你不會,不能淌水,不能刨活兒。”
“孝敬師傅,如同父母,授業之恩,重如再生。出師也當常記心中,不忘三節兩壽,平常時有孝敬。不論師父有錢與否,是你一片赤誠。還有師大爺、師兄、師叔,待你如親生手足,亦當敬如親人!上臺兢兢業業,下臺沉穩自重。”
“不貧不賤,不奸不懶,守禮守節守義。臺上講藝德,臺下有道德。倘若日後發達,欺師滅祖,多行不義,自甘墮落,師祖爺有眼,天理不容。記住了嗎?”
“記住了。”一群人大聲喊道。
何向東微微頷首。
範文泉和張文海都坐在一旁,今天是何向東的收徒擺知,張文海盡管病重,但還是來觀禮了。
張文海在一旁微微笑著。
範文泉也在頷首。
這是向文社的傳承,這也是相聲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