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輕一些,麻利一些,別讓傷口暴露得太長時間。”陳老看著唐錦兮不時抿唇的模樣,心中越發不是滋味,對著阿莉羅低聲囑咐了一句。
阿莉羅知曉陳老的身份,也就點點頭,她一點也不意外,下手越發的麻利,可是卻越發輕巧了。
可是唐錦兮卻覺得意外非常,這陳老怎麼會良心發現呢?是擔心自己疼?
不,這怎麼可能呢?
“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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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錦兮看著遞到嘴邊的藥丸,不由得看了一眼陳老,將唇抿緊,不張口也不說話。
陳老卻皺緊了眉,他知道唐錦兮的意思,她不相信自己,“沒有毒,我再說一遍吃了!”
“我不要!誰知道,你又想做什麼?”唐錦兮聽著陳老的聲音,便覺得那個藥丸不會是個好東西,所以她堅決抗拒。
聽著唐錦兮那質疑嘲諷的語調,說不難過不心寒才是假的,可是他也沒有立場指責唐錦兮,是他沒有給唐錦兮安全感。
“這由不得你了。”陳老知道這樣的行為只會讓唐錦兮對著他更為不喜,可是他沒有辦法。
唐錦兮被陳老點住了穴道,直接捏著臉被迫嚥下了藥丸,心中更是覺得屈辱,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想自盡算了。
又要遭遇昨晚的痛楚了……
唐錦兮幾乎要哭出來,昨晚的痛楚,已經刻骨銘心,那種對於疼痛的恐懼,已經深深可入了她的腦海裡,彷彿一雙魔手,掙脫不了,逃離不了,她沒有辦法抗爭,只能被迫認命。
這個時候唐錦兮忽然想到了付南決,有點後悔趕走了付南決,此時應該不會再有人來救她了,她自作自受,這苦楚她認了。
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等待著開始縫合時候的劇痛,但是眼看著陳老已經麻利的動手,可是身上卻沒有半點的疼痛,她可以感覺得到針線穿透皮肉,卻沒有半分痛楚的傳來。
那個藥丸是麻沸散?可是據說麻沸散不是整個人都可以睡過去的麼?
心裡面百般疑惑,她開始有了心思打量沉著冷靜,嚴肅認真給她縫針的陳老,面前的陳老眼神之中有著堅定,似乎除了她的傷口,什麼也看不到了。唐錦兮看著這樣的陳老,忽然有那麼一絲愧疚。
她方才是不是誤會了陳老?
想到這裡唐錦兮有些許羞愧了,她果真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摩著這個老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應該實屬不應該。
唐錦兮看著陳老,與在一旁幫忙的阿莉羅忽然便覺得有些困,眼皮越發的沉重,合上眼睛頭一歪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阿莉羅看著睡過去的唐錦兮,不由得有些擔憂,“師父,錦兮她……好像昏過去了。”
“沒事,是在睡。不要緊的,你先別和我說話,我處理好她的傷,有什麼事情,一會兒再說。”陳老格外的認真,唐錦兮的傷口深約一寸半,他就決定給她的傷處縫合兩遍,裡面那一層他是用唐錦兮自己的頭髮絲縫的,外面則是用普通的藥線。
看著在處理唐錦兮傷勢的陳老,阿莉羅忽然有些羨慕唐錦兮,覺得她命運真的是眷顧她,有付南決這樣的人時時護著,來到邊關還能夠意外尋到家人。
而付南決那邊,他本人更為焦躁。他以為唐錦兮是懂自己的心意的,可沒有想到她是第一個否決自己,還與自己爭吵。付南決自己的心意都化為了流水,根本不值得一提了。
心中煩悶的付南決,氣場格外的低,方一踏入主帳,就告訴守帳的親衛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打擾。他一日一夜未曾閤眼了,此時已經煩躁得非常,幾乎想要打人了。
“少爺,京城又有信來了。”成毅踏入了主帳,看著臉色黑沉如水的付南決,心中暗叫不好,但仍然開口了,因為這個人的來信,他不能不奏報給付南決聽。
付南決氣得非常,火氣直衝成毅而來,“誰准許進入不通報的?去軍法處領五十軍棍,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