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還是沾了錦兮的光?”陳玠淡淡一笑,看著付南決,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付南決面色一變,知曉陳玠這在挖坑給他跳,但是付南決沒有辦法,只能閉著眼睛往坑裡跳,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他現在在追求人家的外甥女呢?誰讓自己幹壞事兒,被人家發現了呢?怪得了誰呢?還不是要責怪自己不謹慎,不小心……
“不是不是,在我的心中您重要,錦兮也重要。你們都是重要的,哪能說是您沾錦兮的光呢?”付南決賠笑,思慮了半晌才得出這樣一個回答的辦法,唯有這樣的辦法,是不會得罪陳玠的。
陳玠聽了這話,不由得哼了一聲,瞥了一眼付南決,冷冷道:“付南決,我鄭重其事的和你說,你給我記住了。雖然我同意了你追求錦兮,可不是讓你沒有底線沒有分寸的,你可是不要拿著雞毛當令箭,再勾著錦兮做出那樣的事情。”
也並非陳玠古板太守禮,實在是方才二人的行為實在是太過難堪。陳玠可以尊重發乎情止乎禮的情感,卻不允許倆人在沒有保障的前提下,做出什麼恥人的行為。這是陳玠所不能允許的。
付南決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枉,他覺得自己要委屈死了。什麼叫做他勾搭著錦兮做出那種事情?明明是錦兮先撩得他嘛,怎麼到頭來都是都是自己的錯了?說好的男女都一樣呢?說好的一碗水端平了呢?
“你嘴裡念念叨叨地說什麼呢?是不服氣麼?”陳玠冷眼看過,見付南決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不由得眉心一皺,看著付南決的面色有些不悅。
付南決賠笑著搖頭,“哪裡敢哪裡敢?我哪裡有不服氣,我這是在懺悔,真的。”付南決的神情越發恭敬,“您要相信我。我這是對待自己的錯誤,有了一個深刻的認知,您說得對,說得太對了。”
陳玠哼了一聲,伸手戳了付南決的胸口,語氣之中帶著威脅,“我同意你追求錦兮,也是看在錦兮是真的喜歡你的份上,你不要以為是我對著你滿意了。對於我來說你其實還很多讓我不滿意的地方,你給我改掉你那些壞毛病,聽到了沒有?”
“叔,你還是不是我叔?您也是看著我長大的,我哪裡有什麼不良嗜好?我根紅苗正的一個好青年,一點也不像是京城之中那些紈絝子弟那般。”付南決聽了陳玠的話,如臨大敵,緊忙肅了肅神色,一臉的嚴肅嚴謹,表示自己是個好少年。
“哼!”陳玠冷哼一聲,語氣之中帶著嚴厲,“紈絝子弟?你還想要和誰比?地痞流氓嗎?你看看你同輩中人,哪一個不是積極向上的?就你整天只顧著油嘴滑舌,哪裡有將軍戰神的模樣?油頭粉面,吊兒郎當的,哪裡像是二十多歲的人?”
付南決覺得委屈,弱弱地說:“您這挑刺就不對了。我這個性格就是如此,我會選擇來邊關做個遠離朝堂的將軍,為了就是不參與那些爭鬥。您說我油嘴滑舌,我善於交際還有的錯了?”他頓了頓,隨後更是一臉的無奈,“我長得年輕可愛這就更不是我的錯了,誰讓我爹孃給我生的如此俊美,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無奈啊!”
陳玠嗔了一聲,好笑地說道:“我這批評著你,你還能夠給我打哈哈,就你這副模樣,讓別人知道了,大牙都得給笑掉了。”
“這叔,您又不是一般人,我是如何模樣,您還不清楚嗎?”付南決見陳玠笑起來,頓時鬆了口氣,只要陳玠不再追究這個事情,他就什麼也都不怕了。
陳玠笑了笑,隨後恢復了嚴肅的神情,“付南決,我此時與你說的話,你要牢牢的記得。錦兮已經詐死離家,那麼她的身份就不好再次曝光了。作為錦兮的舅舅,我不得不替他考慮得更多。錦兮的娘如何逝世的,你與逍辰是好友,想必您也清楚。我別的不求,我只要你一輩子只愛錦兮一個,不會再次變心。我失去過妹妹,我不能再讓我的外甥女走上這條路。”
付南決也嚴肅了起來,收斂起了笑容,沉聲,“叔,您放心。別的付南決不敢保證,但是我敢保證的是我此生唯愛錦兮的心不會變。任憑日升月落,任憑時間的推移,我不能保證愛錦兮百年,只是只要我活著,我的心中便只會有錦兮一個。”
陳玠得了付南決如此承諾,也就放心的點點頭,“如此便好,我信你便是。以後便不要叫我叔,隨著錦兮一般,叫我舅舅吧。反正錦兮這般中意你,怕是也無法心悅第二人,你終究是要叫我一聲舅舅的。”
聽了這話的付南決,比得到什麼奇珍異寶都高興,不由得咧嘴一笑,“舅舅。”
“嗯!”陳玠微笑著點頭,隨後交代著說,“你如今既然叫我一聲舅舅,我也少不得要囑咐你幾句。”
付南決見陳玠神情嚴肅,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您交代,您吩咐,我聽著就是。”
陳玠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看著付南決皺眉,“阿決,你對如今的局勢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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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重情,後宮粉黛,還是聖上自東宮帶過去的宮嬪。除景閱外,也不過兩個親王兩個公主而已。太子地位穩固,二位親王也是自幼便被培養的自在閒王,朝局也很是穩定,內外很和諧。”付南決冷靜的分析著。
陳玠點點頭,面色卻更是凝重,“你話說得雖是不錯。卻也忽視掉一點。太過寧靜,便也是暴風雨的前兆。水至清則無魚,如今的朝廷也皆是如此。”
“您的意思是說?”付南決眉心一皺,望著陳玠神情之中帶著幾絲不解。
陳玠嘆息一聲,暗暗責怪帶著付南決在邊關,從來沒有與他議論過朝局,不由得嘆息,“這般與你說吧。聖上英明,皇后賢德,二人皆是明君賢后,可是儲君卻並非是什麼光明磊落之輩。他的行事手段……”陳玠搖了搖頭,“不像長久之相。”
付南決聽了陳玠的話,面色一變。他與景閱也是有交,聽著陳玠對於景閱的如此評價,自然少不得為他辯駁一番,“舅舅,我與景閱私下也有交,亦是有兄弟之義,您這般評價,恐怕有失偏頗吧?”
“有失偏頗?”陳玠聽了付南決的話,不由得輕笑起來,“付南決,要不怎麼說你還是太嫩呢?景閱此人,眉細眼長,看著就不是長久之相,且他眉宇之中帶幾分煞氣刻薄相,兄弟宮淺,便知他兄弟關係不睦,對待親兄弟尚是如此,就更不論你這下屬從友了。“
陳玠精通醫術武藝,對於星象面相也多有涉獵。雖不能說是上知天文,下曉地理,卻也略知一二。他早就觀今上所立儲君不是長久仁和之相,是以並沒有入仕,做一個自在散人,雖然沒有了功名利祿,但自由,且榮華富貴也是不短的,何苦捲進那個皇圈子之中,讓自己隨時隨地處於危險之中呢?
付南決皺眉,他其實還是不贊同陳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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