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的目的是什麼?你冒用了我玄孫女的名字,究竟想來做什麼?”管東嶽仍然一臉警惕地看著唐錦兮,他心裡對唐錦兮還是有著戒備的。
唐錦兮見管東嶽還這樣問,不由得搖搖頭嘆息了一聲,“我沒有冒名頂替,我的確是您的玄孫女,唐家對於我的虧待,且我是一個沒有擔當的人,我不想入宮,不想在唐府裡去宮鬥,所以……所以我便放棄了榮華富貴,選擇了詐死離家。”
管東嶽聽了這話,不由得蹙起了眉,神情之中有些淡淡地不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詐死離開唐家?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清楚楚!”
唐錦兮垂下了眼眸,輕輕地一嘆,“您是以為我是冒名地替的,我曾經也是問心有愧,可是……舅舅說……”唐錦兮掏出了自幼攜帶的玉佩,伸手地給了管東嶽,“舅舅說,這是年輕的時候親手雕刻的,是一枚玉兔,上面用顏體刻了母親的小字‘蘭’。”
管東嶽伸手接過了玉兔玉佩,上上下下仔細打量摩挲這這枚玉佩,這玉佩的模樣他雖然未曾見過,這是這玉曾經是他親自到回鶻的礦上採集來的原石,他的子嗣每人都有一塊,他記得原本應該給管寒山的那塊玉,被他親手贈給了小孫子……
想到這裡,管東嶽不由得點了點頭,看向了唐錦兮,“你說著玉是你自幼帶著的,這可是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唐錦兮苦笑一聲,“我的確沒有什麼證據,不過……這玉我是自幼就戴著的,你仔細回想一下,當初我們相識之時,我脖子上是不是就掛著一枚美玉?”唐錦兮看向了管東嶽,她知道管東嶽的性格,所以必須小心謹慎。
管東嶽細細回想,這倒是不錯的,唐錦兮小時候的確脖子上掛著一枚玉佩,那個時候她玩鬧的時候從衣服之中蹦了出來,線繩的繩結還有些鬆脫,是他又尋了一枚鏈子給她換了上去……
的確沒錯的嗎?管東嶽細細去想,他上下打量著唐錦兮,隨後凝眉不語。
“您若是還是不肯相信,那麼我就沒有辦法了。”唐錦兮苦笑了起來,望著管東嶽語氣之中帶著三分悲哀,“不能讓您信任,也是我的不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讓您如何信任我。”
管東嶽看了一眼唐錦兮,手捏著玉佩視如珍寶一般摩挲著,隨後眉心微微一蹙,“這玉佩你一直好好戴著,可為何上面會有這樣嚴重的一道劃痕呢?回鶻的玉質堅硬,非暴力硬傷不會碎裂,這是怎麼回事兒?你給我解釋清楚……”
唐錦兮並不想賣慘博得同情,只是她也不想背管東嶽再次誤會,她嘆息了一聲搖搖頭說:“那是在戰場上,我與葉國女將交戰時候,受了她射過來的一箭,箭頭劃過玉佩造成的傷痕。”
管東嶽聽聞了這話,不由得一臉警惕地看著唐錦兮,伸手便是擒拿住了唐錦兮的手腕,皺著眉頭細細去想,忽然神情之中帶上了三分不悅,“倒是沒有說謊,只是……這還不能證明什麼。”
“那就沒有任何的辦法了。”唐錦兮笑了笑,看向了管東嶽語氣有些無奈。她的身份已經被陳玠認定了,可是管東嶽不相信她,她又能有什麼辦法?
管東嶽看向了唐錦兮,不由得皺著眉說:“老夫聽聞滴血認親或許不足以證明有血緣關係,因為人的血滴入水中都會相融的,而且……這世上本就有血象之說,血液同性證明不了什麼。但是滴血入骨是可以證明的。”
“滴血入骨?”唐錦兮唸叨著這個名詞,看著管東嶽一臉的懵然,她不明白這所謂的滴血入骨講得是什麼意思。
管東嶽望著唐錦兮,輕輕一笑,“據說前朝一縣官曾經發覺,這人的骨骼是可以斷親屬關係的,只需露出骨骼,讓欲與之檢驗親屬關係之人的血液滴入,若是可以滲入……那麼便是親屬無疑。”
“我聽聞,這個案子的根源在於,那被害之人的父母早已經故去,自然有骸骨遺存,那麼……活著的人,又怎麼露出白骨來……”唐錦兮望著管東嶽,她自然是明白管東嶽什麼意思,只是她倒是想不到……
“這活人露出白骨……自然是困難的,但是……死人就不需要有這個顧慮了。”管東嶽頓了頓,看向了唐錦兮,“的屍骨並未葬入唐家的祖墳,而是移回了管家,檢驗並不是困難之事。
唐錦兮笑了起來,看著管東嶽,垂眸伸手拔掉了自己頭上的簪子,抬起手臂對著雪白無暇的肌膚用簪子狠狠地一劃,頓時鮮血如注,那血液好似不要錢一般拼命湧了出來。
唐錦兮的身體雖然在陳夫人的精心調養下痊癒了,可是氣血虛弱到底還沒有徹底根除,她這次劃破自己的手臂,鮮血汩汩流出,已經讓她眼前有些發暈,她又被管東嶽封著穴道,沒有內力支撐便顯得更是虛弱非常。
“我不能讓任何人擾了母親的安生,這樣便可以一試了……”唐錦兮抬手示意,她手臂上的傷口深可見骨,很顯然這是已經傷到了大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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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東嶽被唐錦兮的做法震驚到了,隨後扯下了繫帶,抓過唐錦兮的手臂,狠狠地將她的傷口纏住,對著外間喚道:“來人啊,快來人啊!將陳玠找來,快一點。”唐錦兮的手臂即使被布條包紮上鮮血仍然不停地滲出,可見這布條根本沒有起任何作用,管東嶽心下有些焦急,他頗為後悔自己將下人打發得遠遠的。
管東嶽說這番話,其實是真的沒有想到唐錦兮會割開自己的手臂,說句實話,他本也信了唐錦兮所說的,但是還是想最後試探一番,卻是沒有想到。
唐錦兮痛得面色有些蒼白,“老爺子,你到底還是信我了……”她的話語說得有些無力,失血已經讓唐錦兮有些頭腦發暈了,但是她不會去睡的。因為她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與管東嶽當面說清楚。
“痛痛痛……”唐錦兮看著陳玠開始用沾了酒的布巾清理她手臂上傷口,便覺得傷處越發的疼,唐錦兮覺得痛到崩潰了,她拼命地對著手臂吹氣,可是卻無可奈何。唐錦兮忍耐疼痛的能力一向很好,只是這酒對於傷口的直接刺激還是讓唐錦兮有些承。
陳玠看著唐錦兮手臂上幾乎翻卷的傷勢也是很心疼,可是心疼之餘更多的是氣她不在意自己的身體,陳玠一點也沒有猶豫,也沒有什麼顧慮直接開始在唐錦兮的手臂上開始澆酒,一邊用乾淨的棉布擦去血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