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芸點了點頭,在秦氏母女二人即將走出屋前,又補充了句,“你們可不要動什麼歪心思,或許這骨頭來了我會讓你們先嚐一口呢?”這是在警告她們不要想著在骨頭裡下毒。
楚梓嬌再也忍不住心下怒意,轉過身來,怒聲道:“楚梓芸,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那是狗吃的骨頭,你竟然要人來嘗,你把我們當什麼?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楚梓芸眨了眨眼,無辜道:“可是我怕呀,萬一你又生了想弄死大黑的心怎麼辦?我家大黑現下就只剩半條命了,可經不起你們再折騰!”
楚梓嬌一噎,硬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我不會。”
楚梓芸道:“你要我如何信你?”
楚梓嬌被她逼得徹底失了耐心,她舉起手來,“我發誓總行了吧。”
楚梓芸點了點頭,楚梓嬌這才道:“我楚梓嬌對天發誓,若是再存有一絲害大黑狗之心,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其實在她說出發誓這句話的時候她就後悔了,但轉念一想,其實不用她親自動手處理這隻狗,借他人之手豈不更好!
楚梓芸笑眯眯道:“那我便不留夫人和二姐了,等你們備好骨頭後再過來賠禮道歉吧。”
在七夕到來的前一日,一個訊息卻讓整個京城都轟動了,晏府的晏二姑娘即將在三個月後與當朝太子舉行婚禮,但也僅僅是個側妃。
楚梓芸在聽到這個訊息後忍不住一愣,繼而輕笑出聲,這可好玩了,她的那位‘好’二姐心心念念要嫁的可不就是當朝太子,現下卻傳出她的合作伙伴晏二姑娘即將要嫁給太子的訊息,真有點想看看她聽到這個訊息後臉上是何表情,想必一定很有趣。
在這個訊息傳到楚國侯府沒多久,秋彤便急匆匆的捧著一封信出了府。
楚梓芸不用想也知曉秋彤的這封信是送往哪裡的,她還真不曾想到晏海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不過轉念一想,晏海要將晏卿紫嫁人倒也顯得合情合理。
其一,晏卿紫為何單單針對楚國侯府的三姑娘,晏海只要稍微細想下便能明白,與其這樣,不如立刻將女兒嫁了人,也好讓她徹底斷了這個不可能的念頭,其二,晏卿紫及笄已有一段時日,若是再不嫁人,留在府上,也會惹人閒話。
當天,楚梓芸便從習秋口中聽到楚梓嬌將青蕪院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就是秦氏去勸也無用,楚梓芸忍不住想,楚梓嬌再過不久便要及笄,她會怎麼做呢,若是她也嫁給了太子,這狗咬狗的戲碼想必很精彩,不過楚梓嬌要成為太子妃怕是不大可能。
但此事她也懶得深想,反正與她無關。但目前有件事卻迫在眉睫,她得好好想想明日該如何應付朗漠清那傢伙,裝病嗎?恐怕不行,且朗林現下還在這裡,她今日人還好好的,怎麼可能明日一下子就病了。
且那男人性格不定,指不定又會對自己動手動腳,明明只是個不中用的,楚梓芸抬手按了按額角,感覺頭有點疼!
當晚,楚梓芸便對習秋道:“習秋,明早我要吃大蒜,嗯,多弄些。”
習秋點了點頭。
翌日清早,楚梓芸吃了將近小半碗的大蒜,用完早飯後,習秋已為她備好了漱口水,楚梓芸搖了搖頭,“不,我不漱口了。”她就不信自己這樣朗漠清還親得下來。
倚在門口的朗林聞言抽了抽嘴角,心想主子究竟對楚三姑娘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才惹得她要這般防備於他。
“習秋,荷包做好了嗎?”
習秋點了點頭,進了裡屋將荷包取了出來,“奴婢都按姑娘的吩咐做了。”
楚梓芸接過粉嫩嫩的荷包,嘴角笑意忍不住加深,“習秋,你這荷包做得可真好看。”
習秋抿嘴笑了。
只不過直到傍晚,也不見朗漠清過來,楚梓芸懶懶的靠在椅背上,早知曉這樣,她便漱口了,頂著一身的大蒜味過了一天實在是太不舒服。
“習秋,燒水,我想洗個澡。”
習秋在屋外應了聲,沐浴的時候,楚梓芸一貫不喜有人在旁邊伺候,因今日心下一直想著朗漠清什麼時候會過來,導致午覺她也不曾睡好,只睡了片刻便起了,現下在熱水裡一泡,睡意便有些上來了。
只片刻,她便靠著浴桶睡著了,就連有人悄無聲息的進了屋也不知曉。
朗漠清站在浴桶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臉上沒有半分表情,目光從她飽滿的額頭慢慢往下滑,一路經過她長而捲翹的睫毛、挺翹的鼻子、飽滿誘人的嘴唇,漸漸落至她突出而又優美的鎖骨,在往下,水汽氤氳,他似乎看得不大真切,又似乎全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