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漠清眼神複雜,抬起的手終於放了下來,“你……你真是,你叫我該拿你怎麼辦?”他伸手將楚梓芸摟進了懷裡,抬手覆在她的肚子上,給她揉了揉,咬牙切齒道:“你究竟吃了什麼?”
楚梓芸臉色依舊蒼白,可待那一開始的劇烈痛意過去後,再後面的疼痛已然讓她好受了許多,此刻,她趴在朗漠清的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忽然覺得很踏實。
她忍不住想,這個男人其實也沒那麼討厭。
“沒事,我只是吃了一種毒藥罷了,這毒藥會給太醫一種我中毒很深的錯覺,實際上,這種毒很好解,你不必擔心。”
朗漠清眼裡全是陰霾,“他們對你就這麼重要?”重要到你不惜傷了自己的身體?
楚梓芸雖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卻聽出了他聲音裡的怒意,她道:“先不說他們現在已經是我的師父和師兄,只說上次在馬場受了傷,若不是裘錦及時救治了我,也許我這條命早就沒了,所以這次我必須要救出他們,還他們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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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漠清眼中風暴漸漸歸於平靜,可那臉色卻不曾有半點好轉,依舊黑沉的厲害,他忽然道:“那你還是不曾記起是誰將你送到王府來的嗎?”
這一刻,楚梓芸忽然下意識的、鬼使神差的問了出來,“那……是你嗎?”
朗漠清沒說話,楚梓芸也沒再問,她額頭上全是汗,疼出來的。
過得片刻,她伸手推開朗漠清,朗漠清沒再繼續抱著她,鬆了手,一時間,他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還有心疼。
此刻,楚梓芸的臉上已經徹底失了血色,顯得極為蒼白,似是還在大病中。
她走到桌旁,開始收拾藥箱,收拾好後她剛準備背上身,朗漠清便直接將藥箱拿走背在了身上。
楚梓芸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藥箱與朗漠清實在是太不相配。
朗漠清板著張俊臉,面無表情道:“能走嗎?”
楚梓芸點了點頭,“嗯。”
朗漠清沒再說什麼,二人剛走出院子便遇上了剛從戶部趕過來的楚聞寒,他見楚梓芸要出府,臉色沉了沉,也不知是不是兄妹間心有靈犀,他什麼話都沒多說,只問了句,“你已經決定好了?”
楚梓芸點了點頭,楚聞寒道:“走吧,我隨你一起進宮。”
楚梓芸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個極淺的笑容,三人迅速出了府,上了馬車。
楚聞寒先前就注意到楚梓芸臉色不對,但也不曾開口多問,直到上了車,他才皺著眉,擔憂道:“臉色怎麼這麼白?沒事吧?”
楚梓芸搖了搖頭,“我沒事。”頓了下,她又道:“大哥,你可知師父他們現在人在哪裡?”
楚聞寒道:“在昭陽殿。”
楚梓芸抿了抿唇,“大哥,待會兒你別進去了,在宮外等我就好。”
楚聞寒自然知曉芸兒說這話是為他好,他是怕自己夾在楚國侯府與她之間難做,但事實上,他對楚國侯府早已沒了半點感情,要是之前楚國侯府內還有祖父值得他心下掛念,但自從他親耳聽見祖父命人要取了芸兒的命時,他便徹底對楚國侯府裡的人死了心。
心下雖這般想著,面上卻不曾表露分毫,也不曾拒絕芸兒的好意,只點了點頭,笑得溫柔,“好,大哥在宮外等你出來。”
楚梓芸笑著點了點頭。
馬車停在宮門口,下車的卻只有楚梓芸和朗漠清,朗漠清拿出腰牌,守在宮門外的侍衛便放兩人進了宮。
一路上暢通無阻,二人行至昭陽殿前,自有公公進去稟告,文帝坐於高位上,被今日的事氣得臉上早已沒了往日的笑容,此刻聽公公說戰國侯府世子也來了,他忍不住抬手按了按額角,怎麼又來了一個,還嫌不夠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