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筠撇了撇嘴,“既然師父都料到了我會這麼做,那他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叫我困癔的法陣?”
“就你貧嘴。”秦遙歌伸手捏住了江竹筠的小臉蛋,嗔怒的看著她。
江竹筠伸手打掉了秦遙歌的手,吃痛地揉著自己的臉,“我和他,現如今都是認賊作父,我要靠失憶去抉擇,他倒是比我光明磊落的多。”
秦遙歌知道江竹筠所謂的他指的是誰,冷哼了一聲:“他明明知道你是什麼身份,還裝傻要將你困在他身邊,真是好心思。”
江竹筠無言,看著手上深紫色的手絹發呆。
“你還會回去?”秦遙歌看向江竹筠問道。
江竹筠的呼吸一滯,在來通天涯的路上,她也這麼問過自己,但她近乎毫無猶豫的想到了答案,現在面對秦遙歌,卻說不出口了。
“要不要和我回一趟藏月派,師父最近時常唸叨你。”秦遙歌覺得那塊紫色的手帕格外刺眼,要不是沉穩了多年,他恐怕真的會忍不住把它扔掉。
江竹筠搖了搖頭,“他哪裡會想我,他巴不得我不回去給他填堵。”
雙腿從空中收回,利索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江竹筠又揚起了十分標準的眯眼笑,對著秦遙歌說道:“待我重新整頓好通天涯,到時候還要勞煩貌比潘安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荊楚國師、藏月派大師兄秦公子送小女子回龍辰了。”
他的稱謂在他這小師妹嘴裡還真是越來越長了,有些無奈,卻依舊寵溺的笑道:“遵命!”
隨後的十日之內,龍辰和雲璃境內突然出現了一股力量,從平民到高官,似乎好像有什麼變化,卻又找不出什麼變化。
而來自各國眼線、間諜傳遞回來的情報,已經在通天涯開始登記在案,一個曾經讓人聞風喪膽的名字,又一次出現在了所有人面前。
“通天涯,通天客,曉百生,勾命魂。”
往生棧可怕就可怕在只要他出手,便絕不失手,手段幹脆利落。
而通天涯,確實如同空氣一般,指不定你身邊的哪個人便是所謂的通天客,可能你的一舉一動,都會牽扯到自己的性命。
這兩個組織,就算是皇帝也招惹不起的。
“小師妹若是男子,定會是國家棟梁。”秦遙歌拿著剪子修剪著枝葉,將花枝插入瓷瓶,用來裝點江竹筠的房間。
江竹筠卻不覺得如此,反駁道:“施展才華的地方又不一定非得是朝堂,只要自己活得開心活得自在就足夠了。”
秦遙歌覺得甚是有理,點了點頭:“還是小師妹有見地。”
因為五年的休憩,通天涯裡的佈置都有些日常化,現在重新啟動,那些已經沾了塵灰的架子、書卷,重新擺了出來,通天涯上上下下分屬部門極多,卻井井有條,負責偵查的、負責登記的、負責入庫的,還有其他的幾個部門,全部待在這個荒山裡,做著的,是天下聞之色變的事。
“幾時出發?”秦遙歌已經準備好了同江竹筠一起進帝都的準備。
“明日便可。”江竹筠站在存放著天下新聞的架子邊上,抽出了幾份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