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弟子的陵羽子,見自己師傅問起,便接著彎腰又做了一躬。
“師傅!您要收的小師弟到現在還未出現,而且做早課的時候也未出現。”陵羽子說完看了身邊的監院陵虛子一眼,示意他也趕緊上前進言。
“師傅!這儀式已經開始了,小師弟還沒來,是不是太不懂禮數了。”監院陵虛子也跟著說道。
而站在一旁的萍兒見兩人這樣說道,擺明瞭就是要在師公面前搬弄是非,頓時心裡火氣上前一步接著搶言道:“兩位師伯!師公!青山他年紀還小,昨天確實累的夠嗆,請師公不要生氣。”
李平海往中間的太師椅上一坐,然後看了他們各一眼,笑了笑說:“也快午時了這小娃娃還沒起來著實有點可氣,不過念在他年紀尚小為師也不跟他計較。萍兒你快去把他叫醒,耽誤了時辰為師可要逐他下山了。”
萍兒一聽心知事大了,她是知道師公的脾氣,最不喜歡人遲到早退,常以嚴律要求眾徒,能夠原諒林青山已是格外的開恩了。
“師公我這就去。”萍兒說完便起身趕忙跑了出去。
而陸高功和李監院則又互相使了個眼色,只見李監院走上前一步,又對正在品茶的李平海說道:“師傅!徒兒有一事想跟師傅您商議。”
“哦!什麼事?”李平海把茶杯放在旁邊的供桌上。
“師傅請側殿一敘。”李監院恭敬的說。
李平海看了看他和身邊的陸高功,站了起來伸出一掌在胸前說道“無量天尊!你們先休息吧!儀式暫且押後半個時辰。”
“是!掌門。”
頓時殿下的道士們紛紛還了道禮之後便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而李平海便和李監院還有陸高功一起走進旁邊的側殿,清虛子李平海往側殿的臥榻上一坐,把拂塵往面前的小桌上一放,然後便開始閉目眼神起來。
陵虛子李監院和陵羽子陸高功兩人互通了個眼色,小道士端來了清茶和米糕放在桌子上。
陸高功見狀趕忙上去端起茶杯,笑嘻嘻的對坐在臥榻上的清虛子李平海說道:“師傅,您喝茶。”
“嗯。”
李平海睜開眼睛,伸手接過陸高功手裡的茶杯,然後輕輕對著茶杯吹了口氣,抿了一口!
“師傅!我和師弟都希望您老人家再考慮一下收徒的事情,畢竟……他還只是五歲的孩子,您一收了他當徒弟,我們都是五六十歲的人了,以後可怎麼相處……”
李監院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李平海的臉色,可是卻看他只是微閉著眼睛,臉上表情一點變化也沒有,心裡便不由的打起鼓來。
“是啊!師傅!師兄說的對,要不然你老人家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幾個當中隨便一個都能收他為徒,這樣一來也就說的通了不是……呵呵……”陸高功也跟著李監院附和道。
可是兩人說完之後,李平海依然不動聲色的端起面前的茶杯,輕輕吹了一口氣然後又小抿了一口,彷彿兩人說的話一點也沒有聽見一樣。
李監院和陸高功兩人更是奇怪了,他們沒有想到師傅李平海聽完話之後竟然毫無反應,兩人便再也等不下去便接著又問道“師傅?”
“師傅?”
“我還沒老的聽不到。”李平海忽然嚴厲的回了句。
李監院和陸高功見自己師傅這樣頓時嚇的不敢說話,只好低著頭站在那裡等著他老人家的訓斥。
“枉你們也是修道的人,竟然因為一個孩子起了妒忌之心,難道忘了你們的身份了嗎?念你們平日的苦功,這次為師就不罰你們了!此事莫要再提了。”
清虛子李平海說完便下了臥榻站了起來,李監院和陸高功趕忙上前扶著他,可是正當李平海要走出側殿的時候,陸高功忍不住站在身後又問了一句。
“師傅,您為什麼非要收那個小毛頭為徒呢?”
清虛子李平海站住腳步,身旁的李監院嚇的額頭上出了一腦門的細汗,他回頭看著陸高功忙給他使眼色,叫他不要再糾纏下去。
而陸高功似乎也因為自己說出那句話而感到緊張,看著自己師傅李平海轉過身來,心裡立刻變的七上八下起來,眼睛也只敢盯著地面不敢抬頭再看一眼。無論是道門和武門,師傅的話就是聖旨,一般是毋庸置疑的,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在這裡絕對不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