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勞了兩天的結果是,丁盼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還是丁氏看時辰太晚了,拿著溫熱的絲帕放在丁盼的臉上,“盼盼,該起了!”
丁盼迷迷濛濛地睜眼,喚了一聲阿孃,丁氏給她擦臉,“時辰不早了,快起來收拾去丞相府。”
揉著眼睛,被丁氏攔下了,丁盼打了個秀氣的哈欠,“昨天我沒問阿孃,我可以上族譜的嗎?”
丁氏正在洗手帕,聽到丁盼的話一頓,還是平娘道:“小娘子說的哪裡話,你是丞相的嫡女,別的小娘子或許沒有資格,你卻是有的。”
在這裡混了三年,丁盼這偽兒童摸索出了不過東西,比如上族譜這種事,她是聽人說過女孩未必都能寫入族譜的。這也是為什麼古往今來的歷史考究裡,很少有關於女人的記載。
“從哪裡聽了亂七八糟的事,胡思亂想?”丁氏將絲帕擰了半幹,再給丁盼擦擦臉,招呼平娘給丁盼拿衣裳來。
丁盼道:“哪有亂思亂想。”
被丁氏掃了一眼,丁盼不吭聲地由著平娘給她穿上了衣裳。
丁盼的發質還不錯,頭發烏黑發亮的,架不住她還小啊,頭發紮來紮去都是一個發形。反正銅鏡也看不清臉,丁盼直接無視那妥妥像男孩的發形。
衣裳穿好了,丁盼拿了一邊的鹽水開始漱口,連漱了好幾回,丁氏坐在一旁看著她自己穿上鞋子,再把榻上的被子收拾齊整,平娘要幫忙來著,丁盼還不讓。
“去給盼盼拿早點。”丁氏瞧著平娘幫不上忙那不自在的模樣,立刻說話,得了丁氏的發話,平娘立刻應聲著去。
“你來,我與你囑咐些事。”見丁盼忙活完了,丁氏如此說了一句,丁盼一聽立刻乖乖地走了過去。
“你父親前幾日對你做的事,你是不是心裡不高興?”丁氏好言問著丁盼,丁盼老實地點頭,“他拿我威脅阿孃,我不喜歡。”
丁氏道:“站在你的立場覺得他甚是過份,之前你被留在丞相府的時候我也怨極了他。但是盼盼,他想讓你回丞相府無可厚非。”
想了想,丁氏說得更直白些,“你是曹家的血脈,流落在外,旁人只會笑話他,他要你回去,是他做了他該做的,你不該怨他,知道嗎?”
“那,那他也不能那樣對我動手啊!”丁盼嘟起小嘴控訴。
“好了,你要記得,他是你的父親,你不能不認他,更不能不叫他。昨晚你喚他一聲丞相,是你失禮了。”丁氏對於丁盼的不當行為當面指出,一點都不客氣。
丁盼看了看丁氏,見丁氏並沒有半點的不悅,只是對於丁盼行為的評價,她是真的覺得丁盼的所做所為不對。
“阿孃說的,我記下了,往後,我喚他父親,還是阿爹好?”丁盼不想惹丁氏生氣,順著丁氏的話問,丁氏道:“隨你。”
“小娘子的早點拿來了,夫人。”平孃的聲音自外面傳來,丁氏回道:“嗯,我這就帶盼盼出去。”
與丁盼的談話算是暫時的打住了,丁氏牽著丁盼的手,“他昨日願賭服輸,已經同意了你往後跟我在一起,但是府裡有什麼事,讓你回去你就得回去,你是曹家女,記下了?”
丁盼心裡雖然不怎麼認同,然而丁氏那麼說,她只能乖乖地應下。
等她吃完了早點出門,平娘拿了一個小包給丁盼,“入族譜要不少時辰,小娘子拿著這些零嘴吃,免得餓著了。”
“謝謝平娘!”丁盼高興客氣地答謝,引得平娘一笑。
“走吧!”丁氏催促了丁盼,親自送了丁盼出門口,門口裡已經有人候著了,見著丁氏行禮道:“夫人,小娘子!”
“盼盼就交給你了!”丁氏顯然對於來接丁盼的人也十分熟悉著,吩咐著將丁盼交到了那人手裡,那人連聲應道:“夫人放心。”
將丁盼抱上了馬車,丁盼道:“阿孃,我很快回來了。”
丁氏與她揮揮手,目送他離去。
比起上回進丞相,這一次丁盼的排場那是大多了,甚至一進門丁盼就感覺到了一股喜氣,丁盼看了一眼,等那接她的人帶著她走到曹操的面前時,她看著那非同尋常威嚴的曹操,眼皮跳了跳。
話說曹操長得雖然一般的,架不住氣勢十足,走出去絕對是個招花無數的男人。額,就算不出去,他也依然招蜂引蝶無數。
丁盼默唸了一句花心大蘿蔔,曹操長得一般,她這模樣算是基因變因吧。
“想什麼?”丁盼在那兒腹誹之際,曹操的聲音傳來,丁盼面不改變地回答,“沒什麼。”
她說的話,三歲的孩子都不信,曹操更不會!不過,曹操又沒有要追根究底的意思,朝丁盼伸手,“來!”
丁盼看了看他那大掌,那一隻有著厚繭的大掌,雖然她就已經過了憧憬父親的年紀,然而面對曹操這樣的動作,依然覺得心裡直發燙,以至於丁盼都不想伸手了。
“嗯?”曹操詢問了一聲,目光看向丁盼,那眼神裡的意思地在問丁盼不敢!丁盼毫不猶豫地伸手,曹操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曹操牽過丁盼,一路走來,疊疊的道賀聲,“恭喜丞相喜得嫡女。”
丁盼嘴角抽抽,曹操連兒子都不差,還能差女兒了,這麼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