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不促狹的,曹盼許了楚霍一個官位,至少在楚霍看來,這是莫大的恩賜。
至於譙縣這個地方,從曹操發家開始,這地方就成了當官的人避之不及的地方。至少,哪怕曹盼告誡曹氏與夏侯氏的族人謹言慎行,曹盼登基兩年來,卻依然換了四個縣令,都是寧願不當官也要走人的結局。
曹盼查了查,說橫行霸道,曹氏跟夏侯氏的人被曹盼敲打了,倒是沒有。然而,作為一方父母官,他們想跟縣令大人討教一二,以會文友,或是以武相交的,在這樣的環境下本是理所當然。但是,一個兩個是以文會友,以武相交,一群乃至整族的人接二連三的上,是個人都頂不住。
文的武的,甚至是文武雙全的人,曹盼都給弄到譙縣去當了縣令,四個弄下來,曹氏與夏侯氏的族人一個個叫曹盼挑不出刺來的把人給逼得混不下去。四個寧可不當官也要調職的縣令,那也只認自己沒本事管好譙縣,而沒有對兩族的人指謫半句,可見這一個個都長進了。
長進了是好事,但是譙縣這地方必須要有人管才行。哪怕不說制不製得住這些人,譙縣的百姓又不是隻有姓曹的跟夏侯的,這些人的日子總要過,縣令都沒有,那譙縣的事誰來管?
楚霍,不識字,武功也平平,曹盼就想著既然文的武的,文武雙全人都試過了,還差個目不識丁的人,把這樣的人弄到譙縣去,且看楚霍能不能製得住曹氏與夏侯氏的那些人。想必,代縣令,一年的試用期,楚霍不會再像其他四個縣令一樣,寧願不當官也要離開譙縣了吧。
為了當官,楚霍一定會豁出去的。瞧瞧楚霍如今不正是為了當官都豁出去了?
可憐的楚霍只高興當官了,雖然前面有個代字,那也是有機會把這代字去掉的。豈知譙縣這地方在他之前已經跑了四個縣令,曹盼這是幹脆死馬當活馬醫的讓楚霍去試試,成了,一舉兩得,不成,楚霍自己當不下官,也不好意思再找曹盼要官了,也算是堵了楚霍的嘴。
譙縣之事,荀攸是瞭解的,一眼看破了曹盼的打算,故而才說曹盼促狹,連那文武雙全的人都不敢往譙縣去,楚霍這樣的,還代縣令,處境堪憂。
不過,楚霍一個不識字的人,本無出仕的機會,曹盼給了他一個機會,哪怕存著試驗的態度,只要楚霍自己能夠捉住這樣的機會,做好這個譙縣的縣令,這也是證明瞭曹盼的用人唯賢,從此,無人再敢瞧不上楚霍。
這些事楚霍是不瞭解的,最後讓荀攸為之吃驚的還是,楚霍真把譙縣縣令這個位子坐穩了,卻是後話。但是楚霍被曹盼許官一事很快傳了出去。
剛參加完太學考試的人,聽說一個止不識丁的人,曹盼都許了他官做,聰明人就嗅到了其中的意味,所謂的太學招生考試,一但透過太學考試的人,是不是就等於踏向了仕途?
太學招生考試一共考了兩天,三張卷,裡面涉及天文地理,民生百態,有的人皆有涉及,有的人卻是想著撓頭捉腦,怎麼都答不出來。
考完了試,三日後,所有考生的試卷皆被張貼於太學牆上,上面不僅有考生們的答卷,更有三省六部官吏的點評,錄取與不錄取的原因一目瞭然。這樣的做法也是從根本上杜絕了被人指謫偏私或是其他的辦法,至少,成績公佈了出來,無一考生鬧事。
當然,此次參加考試計程車子共計有三百九十七人,錄取的人數高達三百零三。
這三百零三個人,正式於入太學。值得一說的是,三百零三人中,竟有一百人為女郎。
但是,因為成績的張貼於牆上,優勝劣汰一目瞭然,雖然對這一百女郎也能入太學讀書有人犯嘀咕,總算還不至於把話說出來,叫嚷著成績不公。
至於武校,因一個武字,許多人的目光都只落在太學上,曹盼倒是幹脆的把夏侯氏與曹氏的族人,還有她手下的部曲的小輩都弄了進去。
讓曹盼意外的是,墨問尋了曹盼自薦自家的孩子,“陛下,臣家的兩個小子,能不能入武校?”
“能!”雖然墨問家的孩子都還是孩童,但是,夏侯氏與曹氏進了武校的,比他們兩個小的不是沒有,所以曹盼當然是同意的。
“阿瑤家的兒女也想進武校。”墨問此來不僅是為自己的兒子討個資格,當然也為墨瑤家的孩子。
“陛下是知道的,阿瑤那性子,實在是不適合教人,所以弟妹諸多拜託,臣想了想,並不以為陛下辦武校是為了區分文武。陛下早些年就已經讓部曲跟著元直讀書識字,這個規矩如今也一直沒斷。所以,誰規定的武將就不能有才有治國方略。”墨問還真不愧是腦洞大開的人,聽聽這話,這覺悟,這意識,曹盼都要懷疑他是不也是穿來的了。
“不錯,朕是有此意。”曹盼的打算叫墨問看透了,曹盼也不認為有什麼值得瞞著的。
一個個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太學好啊,等著她的武校一鳴驚人好了。
曹盼如此說著,墨問道:“此次陛下以太學招生收獲頗豐。”
“確實如此。”君臣相對看了一眼,各自都知對方所指,所以啊,曹盼道:“這又快入秋了。”
“陛下也出孝了。”墨問補充說了一句。
曹盼道:“朕知道了,不必你提醒。”
所謂守孝三年,其實只是二十七個月而已,曹盼確實已經出孝了。墨問是提醒曹盼如今這太學的事已經辦好了,她用所謂擇夫之事拖了世族們鬧騰了那麼久,一直沒有給一個滿意的答複,長此以往,拖不住的。
曹盼道:“今夜,召楊禦史入宮留宿。”
這一句話一出,墨問驚嘆地看向曹盼,“你說,這樣一來,他們還會讓朕擇夫嗎?”
墨問已經傻眼了,而燕舞小步地走來,“陛下,江東傳來探報,孫權於夏口興建黃鶴樓。”
燕舞把這個訊息報來,曹盼接過密報一看,“以武治國而昌。孫權的野心果真不小。”
“築城守,建樓以瞭望。”曹盼說著走到輿圖前,說了這麼一句,墨問道:“陛下,劉備已故,何不聯益州以滅孫權?”
曹盼看了墨問一眼,“你別忘了,竊漢之賊,說的正是朕。”
指著自己那張臉,墨問道:“天下熙攘皆為利,要說益州與孫權的仇結得比我們還大,諸葛孔明既然能為了對付我們而與孫權交好,難道就不能為了平分江東,與我們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