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道:“伯言繼續說。”
陸遜與孫權作一揖,“益州勢弱,夷陵之戰,益州損失慘重,又遇劉備病逝,新帝繼位,益州內亂,諸葛孔明雖有能力,但是畢竟時間太短。故論強敵,益州比起曹魏來差得太遠了,所以,臣之意,既然我們不能同時對付兩個敵人,那就傾注所有的兵力去跟曹魏打,對於益州,還是以拉攏為主,或是堅守惑敵為主。”
呂蒙道:“此事不讓子瑜去做。”
“不錯,子瑜是諸葛亮孔明的兄長,先時在夷陵之亂中,子瑜亦有奇謀,今遇關乎我江東之大事,想必他會為了大王與江東,盡力全地說服諸葛孔明退兵的。唇亡齒寒,若是江東一亡,以益州之弱勢,益州必會是下一個江東。”陸遜只是實事求是地論來。
“孤只怕子瑜說服不了那諸葛孔明,諸葛孔明一定想過伯言適才所言,可他依然選擇了與曹盼合作,也就是說,他已經想好了在滅了江東之後,益州何去何從。”孫權提醒了一句,像諸葛亮那樣的聰明人,唇亡齒寒這個道理,根本無須任何人提醒。
“就算無法說服,能拖延時間也好的,拖延得讓臣有機會退曹魏的兵馬。”陸遜將自己的意圖道破,這也是最壞的打算。
孫權一聽立刻高興地道:“好,一如伯言所言。孤這裡有一支神箭隊,必要的時候,伯言不妨行暗殺之事,取了曹盼的命。”
“曹魏如今全靠曹盼支撐著,她又無嗣。這樣的一場大戰,非以之與諸葛孔明商定而不能行,她眼下一定在南。若是能取之性命,曹魏必然大亂,此戰便可勝之。”孫權這一打算不可謂不狠,又不可謂不好。
“大王放心,臣一定會把大王的神箭隊用好的。”陸遜倒是早有耳聞孫權的手裡有這樣的一支神箭隊。這還是當初那幾乎要取了曹盼性命的弓長親自留下的箭法,這些人都是照著箭法而習,經十餘年訓練出來的人。
“還有一事,是曹明心的優勢,也是她的弱點。”孫權附在陸遜的耳邊耳語著,陸遜聽著分明。
“此事乃弓長與孤之言,絕不會假,你,或可用之。”孫權再叮囑了一句,陸遜與孫權作一揖道:“大王放心,臣一定會拼死為陛下禦敵。”
這般,在孫權嚴陣以待之時,曹盼卻在武陵郡中,諸葛亮也到此。
“南郡、宜都、武陵。”吐了這三個地名,曹盼道:“都是你的,我已經讓阿無將三郡的兵馬撤回了。諸葛丞相,一把火不僅奪了孫權三郡,更將昔日因關羽而失的四郡拿回了三郡,有這等豐功偉績在,益州那群酸儒還敢說你與虎謀皮嗎?”
諸葛亮道:“誰都想成虎,卻不是誰都能成虎。”
“不錯。我是虎,難道孫權就是狗不成?”曹盼一番打趣,然後看著諸葛亮,“諸葛丞相,你說接下來孫權會做什麼?”
“做什麼都改變不了結局。”諸葛亮話中透露的瞭然,引得曹盼笑了,點著頭甚是贊同,“不錯不錯,我也是這樣想的。任他使出千般手段,我不變,諸葛丞相不變,他又能如何?饒是孫權千算萬算怕是都算不到,如今我們會在一塊,他迫切的想取我的命,可惜卻不是好取的。”
提到孫權想取曹盼的命,諸葛亮想到了當日在江東,孫權想借他的手,讓曹盼喝下毒酒。
江東之時,勢不如人,那肖想曹盼的人,被他用藥所殺,孫權,先時不能動,如今,該動了。
“孫權,留予我。”諸葛亮明白地與曹盼說,曹盼看了諸葛亮一眼,吐氣如蘭,“那就得看諸葛丞相能不能讓我高興了。我高興,那就把孫權留你處置,我不高興,自然就不給。”
無理之事由曹盼說出來,卻也能道得理直氣壯,諸葛亮就好像看到了多年前那個小娘子,這麼多年,她依然沒有變,依然還是當年的那個人。
目光澀澀的,諸葛亮環過她的腰,“在武陵,我會一直都讓你開心的。”
他們之間最開心的便是那段在南陽的時光,也因著那段美好,都烙在了他們的心間。縱然對峙,縱然道不同,他們心裡依然有著那個人,再也沒人有能夠取代。
“好!”曹盼笑著踮起腳,他們又有多少日子呢?
□□響,前線的戰報各自傳到他們的手裡,兩人默契地各看各的,看完了又同時地將戰報遞與對方,各自接過,曹盼吐糟道:“果然是誰先出頭誰吃虧。孫權讓陸遜集盡所有的兵力與我方兵馬對峙,倒是對你,卻以拉攏講和為主。”
“不過因為益州在他們看來不足為慮吧了,你亦如此不是?”諸葛亮犀利地指出。
不足為患,所以就想把最強的解決了,最後再慢慢的玩死弱的那一個。孫權如是,曹盼難道不是如此?
被諸葛亮說破的曹盼依然面不改色,曹盼直問道:“要是換了你,難道你不會這麼做?”
諸葛亮毫不猶豫地道:“會。”
好嘛,誰都是一樣的貨色,誰又能說誰的不是。
“我送你的羽扇,這一次為什麼沒帶來?”曹盼看了看諸葛亮空蕩蕩的手,上次還見著的扇子,這回竟然沒有帶。
染了血的羽扇,諸葛亮並不願意叫曹盼看到,道:“有你在。”
哎喲,曹盼聽著一笑,看了諸葛亮,“莫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這才說出如此動聽的話?”
諸葛亮神情如常地回了一句,“無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