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看著諸葛亮,“沒想到,沒想到啊!你當初能為了劉備而舍曹盼,今日,卻要因她而亡江東。”
諸葛亮道:“先帝之死,亮不敢忘。既然能有機會,亮,自當為先主報仇。”
冷哼一聲,孫權看著諸葛亮,“你以為我會信你這一番說詞?”
“吳王既然不信,亮不必多言。”目光越過了孫權,孫權知道,曹盼船追上來了,回過頭看,果然如此。
曹盼的劍在滴著血,船止於前,曹盼道:“吳王,你是何打算?”
“沒能殺了魏帝,我的結局不是早就已經註定了?”孫權反問。曹盼點點頭,“正是,所以朕在等著吳王自行了結。”
“曹盼,敗在你跟諸葛亮的手裡,我孫權也不冤。”哪怕不服,不願,孫權也必須的認了,輸給曹盼還有諸葛亮,他孫權不冤。
“此生能與吳王還有江東諸士為敵,盼此生之幸也。周大都督早逝,是江東之憾,亦是盼之憾也。好在,如今還有一個陸大都督。吳王,你不等等?”曹盼連朕的自稱都棄了,可見對於孫權的尊重。提到了陸遜,孫權目光灼灼,但是,他搖了搖頭。
不過,孫權看了曹盼,又看了看諸葛亮,“我一死,這天下便是你們夫妻二人的了。一個女帝,一個蜀漢的丞相。可惜我是見不到你們相爭了,但是,其結局也不過是不死不破。但不知,是魏帝殺了諸葛丞相,還是諸葛丞相誅殺了竊漢之賊?哈哈,無妨,最後你們只有一個活,否則這天下難以一統,看不到,想著,那亦是極好的。”
他不好過,難道曹盼與諸葛亮又能好得到哪裡去?人死百了,活著的人是最難的。於這天下,曹盼有心,諸葛亮又何嘗不是。而他們道不相同,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本是夫妻,卻要為這天下而爭,孫權笑著,“我等你們百年之後來告訴我,為這天下,為蒼生,值不值得你們夫妻分離,一生對峙。”
“不必百年,如今盼能答你。”
“亮,亦能回答吳王。”
曹盼與諸葛亮同時出聲,孫權沒想到他們竟然願意此時回答,孫權道:“如此,孫權洗耳恭聽。”
“值得!”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了孫權。目光堅定地看著對方,又同時看向孫權。
孫權一怔,最後又大笑了,“好,好一句值得。人此一生,為了志向,為了心中的道,舍所愛,忍生離,縱天下皆不認同亦不改。孫權,不如你們,輸給你們,孫權心服口服。”
敗給這樣的兩個人,孫權半分不冤,他自問不如他們心志堅韌,若是換在他們的立場,他做不到像他們這樣。
“大王。”呂蒙已經安排好了,將火燭與孫權取來,孫權舉著為燭與他們兩個看。
“魏帝,諸葛丞相,孫權要走了,這天下,是你們的了。”說著松落了手中的火燭,火燃起成勢,呂蒙取了酒來,孫權飲了一口,與曹盼還有諸葛亮舉了舉道:“若有來生,願與兩位為友,而非敵。”
做敵人太累了,鬥不過,還是做朋友的好。
曹盼與諸葛亮皆與孫權作一揖,船上的火勢越來越大,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孫權與呂蒙身上被沾了火,瞬間被燒成了火人,一陣慘叫聲傳出,倒下……
船很快被燒成了灰燼,曹盼揚聲道:“諸葛丞相,朕與吳王他們厚葬,諸葛丞相不介意?”
“請便。”諸葛亮抬了扇而道,曹盼轉過身便要回船艙,水底下再次冒起了一波人,近十數人一躍而起皆是沖著曹盼刺去,諸葛亮見之大驚。
曹盼手中的劍揚起,極快地挑過那些人的喉嚨,都不需曹盼身後的侍衛動手,刺客已經倒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個人,曹盼辨別而道:“陸伯言。”
僅剩下的這一個正是陸遜,陸遜雙目通紅,“正是陸遜,魏帝,吾為吾主報仇。”
說報仇,那是真的要報仇,劍出得越發的快。曹盼身後燕舞還有曹永都要動,喚了一聲陛下。
“不必!”這一聲落下,燕舞也罷,曹永也好,都不敢動。
陸遜的劍很快,但是曹盼是什麼人,縱已稱帝,坐在了那至高無上的位子上,她也知道,想要她死的人越來越多,手裡的功夫,從無半分的懈怠,陸遜的本事不錯,但是,依然不是曹盼的對手。
劍過而落,陸遜被曹盼刺喉而過,隨著曹盼抽出了劍,倒落在地,曹盼目光看向諸葛亮的船,“將陸伯言與吳王、呂子明厚葬。”
“是!”魏止對於曹盼接二連三露的一手十分驚嘆,趕緊的應下。
那頭的諸葛亮船上的將軍,看到曹盼這一手絕妙的劍法,目瞪口呆,“不想魏帝竟然有如此身手。”
“就是就是,剛剛那劍太快了,真要打起來,我這,我也不敢說能不能打贏她。”
諸葛亮來此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曹盼道:“諸葛丞相,後會有期了。”
“後會有期。”諸葛亮也還以一禮,他們都明白,再若相見,必是生死搏鬥了。
“回營。”曹盼吩咐,船立刻調頭,不過,戴圖帶來了一個不好的訊息,項龍,被箭刺中了心口,沒能救回來。
“厚葬!”項龍是為救曹盼而死的,剛剛若非項龍擋在了曹盼的前頭,如今,死了的將是曹盼。
諸葛亮也同樣吩咐道:“回鄱陽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