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盼看了荀攸一眼,“朕已有孕。”
墨問與周不疑沒什麼反應,其他人都驚嘆地看向了曹盼,曹仁直接地問道:“陛下切不可為了安臣等之心,與臣等說笑。”
“此等大事,朕豈會說笑,朕說有孕,便是有孕了,絕無半分虛假。”曹盼一臉正直地說來。
“如此,大魏之福。”只要曹盼有孕,什麼擇夫啊,什麼無子不安,都不是問題了。幾個老臣真是為曹盼這子嗣的事給操碎一顆心了。
“軍師都提了,明日大朝,朕去了江東那麼久,江東已定,他們定然再提此事。朕今天也正好問問你們的意思,女帝,當以擇夫?”
這麼一句女帝當以擇夫的話提了出去,一片靜默,還是崔申道:“陛下即已有嗣,何以再立夫。”
鐘繇道:“陰陽調和,陛下雖為女帝,孑然一身,陛下何必如此?”
曹盼非常義正辭嚴地道:“治國安、邦,平定天下,朕沒那麼多的閑功夫談情說愛。再說朕年紀也不小了,朕不喜歡比朕小的郎君,下不了口,也省得後人別人給朕一句,愛慕少年郎君。”
很是有心的想說一說,她不喜歡那少年郎君,倒是對那些年紀相近的郎君下了手,一個月,不帶重樣的詔世族郎君留宿宮中,現在外頭誰人不道曹盼一句風流。
鐘繇面對這似乎很是愛惜自己聲譽的女帝幹瞪眼,曹盼道:“鐘卿有什麼話直說,莫氣壞了。”
說,他倒是想說,可是說不出口,這樣的事,亙古未有。鐘繇深深地體會到一個女帝,究竟是有什麼樣的壞處了。
若是男帝,哪怕他真的看上了臣妻,那也絕計不敢如曹盼這般廣而告之的將人傳入宮中留宿,因為曹盼是女帝,她傳詔的是臣子,又是郎君,男歡女愛之事,於男人而言是風流,並非什麼壞名聲,但是你一個女帝,一個月召不重樣的郎君,這洛陽城裡,誰人不是在議論曹盼召人入宮的事,那話裡話外的意思,難道還能是誇曹盼不成。
吸氣,吸氣,鐘繇那腦子沒停過會兒,曹盼道:“鐘卿,朕有孕了,可是好事?”
那麼一句,讓鐘繇氣得快沖血的人平靜了下來,曹盼道:“朕也無須收一個不知是何心思的人在朕的身邊,大魏有傳承,朕是不是要擇夫的根本問題就已經解決了不是?”
鐘繇看了曹盼一眼,偷偷的瞄的那一眼,不得不承認,確實是如此。而且,以陰陽調和而論,鐘繇還堅持讓曹盼選一個郎君為夫,那不都是為了曹盼著想?
“陛下,臣也只是為陛下著想而已。”鐘繇苦口婆心地道了一句。
曹盼道:“為朕著想,便做朕想要做的,朕不想做的,又於社稷無益之事,不做也罷。比如,擇夫一事,女帝有夫,以君為綱?還是以夫為綱?朕,現在沒功夫跟他們吵這事,但是,朕即已有孕,擇夫之事,便就此擱置。此後不必再提。沒有誰規定了,女人沒了男人會活不下去。”
最後這一句,男人聽得心下直跳,倒是女人們聽得心生澎湃,這便是女帝,要開創一代盛世的女帝,他們的女帝。
如此,曹盼的態度表露得很清楚了,而且,曹盼說得有一樣是對的,他們會催曹盼選夫,就是為了延綿子嗣,曹盼既然已經有喜了,問題就已經解決了。女帝這婚事,本來就不好說,能夠避之不談,那就避之不談好了,求之不得啊!
“另,著調秦無回京,出任兵部尚書一職。”曹盼說了這一道詔令。崔琰看了荀攸一眼,荀攸沒有說話,他那提醒秦無年輕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秦無算是曹盼一早的謀士團裡最年輕的那一個,只比曹盼大了一歲,未及而立之年,曹盼竟然讓他出任兵部尚書。是,比起周不疑當初出任吏部尚書的年紀來,秦無如今算是老成了。然而,兵部尚書一職是什麼,那是掌管天下兵權之要職。
可是轉念一想,天下兵馬,曹盼自己手上的軍隊,再加上曹操一股腦給她留的,那都叫曹盼握在了手裡,在曹盼手底下的人裡,就數秦無能調整曹盼的兵馬,這樣的人,不做兵部尚書,那誰做?
“擬詔,連同各郡重置之事,一道的發下。”既然事情都說定了,曹盼便要將事情落實。
“是,臣,這便擬詔。”鐘繇想明白了,即表示這就去擬詔,曹盼點了點頭。
現在不把秦無調回來,由他一直外放,那將來,誰接夏侯惇的班子?
高瞻遠矚的曹盼已經在思後續之事,荀攸他們幾個其實心裡都清楚。
各郡重置,改地方官制,調秦無回京出任兵部尚書諸事就那麼定下了,詔書下達,曹盼蓋上了玉璽,再發出,很快就傳遍了洛陽,也讓人再次深刻的體會到曹盼行事之雷厲風行。
瞧瞧這才剛回洛陽,一下子就把幾件事定下了,這做事的風格,有人心驚,有人歡喜。
既然曹盼不拖拉,那他們也就幹脆些吧。第二日早朝,百官參拜曹盼之後,一通歌頌曹盼拿下大半的江東後,果不其意的有人再提起了曹盼擇夫一事。
這下,曹盼比對政事堂的諸公更直接,“朕已有孕,擇夫一事,不必再議。”
絕對是一記驚雷,直炸得滿朝除了已經知道這個訊息的人外的官吏都懵了,甚至都顧不上規矩地看向曹盼的肚子,這,這事情不會是假的吧。
“如此,諸位還有什麼話說?”曹盼丟完了雷之後,問了一句。
“臣等無異議。”最先表態的當然還是政事堂的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