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怎麼了,三天時間再趕,那也不差這一個時辰。
呂蒙看了杜子唯那張已經看不出喜怒的臉色,但是,這樣兩個訊息也足夠杜子唯消化許久了,他要驛站呆一個時辰,那就呆一個時辰。“如此,蒙告辭了。杜使好好休息。”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呂蒙也就走了。杜子唯還得客氣地相送。
只是一把人送走,呂蒙立刻吩咐人道:“去,想辦法在一個時辰之內把鄱陽的情況弄清楚了,鄱陽湖,將這附近熟悉鄱陽湖的人查出來,有用沒用的先備著。”
話都不必回去問曹盼了,能改了在城外曹盼受孫權之降,無論孫權定在何時,曹盼都不可能再讓人改。
所以,他要做的是弄清孫權手裡的究竟有多少的底牌。
一個時辰後,杜子唯離開江東,迅速地趕回合肥,不過暗樁還是要留下的。
一回到合肥,立刻馬不停蹄地去面見曹盼,吧啦啦的將事情的經過道來,曹盼長嘆道:“陸伯言,可惜了。”
“陛下若是覺得陸伯言是個人才,但拿下鄱陽郡後,收為己用就是了。”張郃不以為然地說了一句。
“這樣的人,朕是無緣收為己用了。他既選了孫權,孫權此生信之用之。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士為知己者死!”曹盼言之,又何嘗不是道破了陸遜的結局。
孫權活,陸遜自然是活的,反之,若是孫權死,陸遜也絕不可能會降於曹盼,為曹盼所用。
非是曹盼不如孫權,只是人之忠,一心忠於一人,不移不變不改。
得至忠之人,得之謂平生之大幸也。曹盼得到了,也並不羨慕孫權,只是可惜了沒能早於孫權之前遇到陸遜這樣的人才。
“陛下,那咱們真要在鄱陽湖上接受孫權之降?”既然曹盼並不是非要陸遜不可,比起陸遜的最後的結局來,他們到底要不要到鄱陽湖去才是關鍵。
曹盼道:“是。著項龍即刻調船支而來,所有的水軍,除了必須守城的,餘下的隨朕一道趕往鄱陽湖。”
“諾!”曹盼吩咐,他們皆是應下。速速去安排。
諸葛亮那頭,同樣在安排,“讓諸軍準備,於孫權受降當日,攻克鄱陽郡。”
“丞相,不是說,我們不宜對鄱陽郡進軍嗎?”得令的之將提起諸葛亮先前說過的話。諸葛亮道:“此一時,彼一時。”
孫權定是假降,以降而行刺曹盼,而曹盼因鄱陽郡百姓所壓,明知是計也只能親自去見孫權。曹盼此行兇險萬分。
雖然不太明白諸葛亮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改了主意,然而諸葛亮既然吩咐了,他們也就只能聽話地照辦。
曹盼將會面的訊息與孫權傳了回去,即同意了在鄱陽湖上受降,也同意了孫權定的時間。
孫權聽說後那叫一個高興,連連地叫好,陸遜提醒孫權道:“諸葛孔明困而不動,如他那般的聰明人,在魏帝於此時奪下南郡,而遏制長江之天險此舉可窺,便知魏帝不是一個受人掣肘的人。眼下他不動,正好借我們的手動大魏之根骨,無論我們誰勝誰負,得利的都只會是他。故,不必陳兵應對諸葛孔明。而是要將我們全部的兵力,設於鄱陽郡,殺曹盼。”
“不錯。他們為了對付孤而合作,但是孤還活著,曹盼就把許給諸葛亮的三郡奪回了一郡,南郡確實重要,曹盼要搶回來是她該做的,但也說明瞭,曹盼與諸葛亮的合作只是暫時的。他們想分江東,也是為了他們可以無後顧之憂,正面相對。而益州勢弱,從諸葛亮得了章豫郡後再未興兵,而且南郡丟失也不搶可見,他很明白自己跟曹盼的差距在哪裡。”
“如此,如果我們能夠幫他消耗大魏的兵力,甚至是折了大魏的主力,他求之不得。”
能叫曹操都贊一句生子當生孫仲謀的孫權,若無智謀,又怎麼會有今天。
孫權看著陸遜道:“江東基業,就靠伯言了。孤以近身而誘之,餘下的盡託付於卿。”
陸遜面對孫權的信任,作一揖道:“大王放心,臣,一定會為大王殺魏帝。”
如此的局面,誰都沒有後退的可能。他們費盡心思的逼得曹盼只能往鄱陽郡來,就是不甘認輸,不願意讓江東的大好局面葬送在他們的手裡。
殺了曹盼,只要曹盼不在,大魏必然大亂。孫權舉郡而降,這是他做出來的姿態,近身於曹盼之時,是他最好的機會。但是,曹盼也不是省油的燈,至少曹盼不可能不知他的打算,那麼,就看誰的手更快了。
垂死之掙紮,有用無用,總要是拼一場的,拼了還有可能翻身,不拼卻只有一死的下場。孫權不畏死,卻不能窩囊的死了。
試過了,若依然沒能取了曹盼的性命,再死不遲。
吳王孫權於鄱陽湖舉郡而降魏昭寧帝,天下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