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壓不住其他異族,叫其他各族皆怨聲載道,自然不能再用之前的辦法。”楊修這般說,楊彪追問道:“那你們打算用什麼辦法?”
面對這樣的追問,楊修狐疑地看向楊彪,“父親怎麼對此事這般好奇?”
楊彪道:“於家中無聊想看看你要為之效忠的女帝,又是打算怎麼解決北方各部族之事。打壓?滅之?還是像以前那樣拉攏?”
對此,楊修一笑,“都是,也都不是。父親年紀大了,這些事就別想那麼多了,好好地休息,你看孩子們都漸大了,你就算是幫著孩兒多看著他們。”
提到了孩子,是啊,楊修也早為人父了,孩子一個個的長大了,“不過,父親莫再以匡複漢室教導他們,孩兒並不希望他們跟父親一般。”
最後這一句提得著實是紮心,楊彪面露慍色,“既是擔心,便別讓我教。”
楊修道:“也罷,父親既然不想,那我待明年太學開課了,就讓他們去參加太學的入學考試,讓他們入太學去吧。我這還有些公文要收拾,父親先回去休息吧。”
幹脆利落的遂客,楊彪看了一眼楊修的侍從讓人收拾文書,最終還是離開了。
打壓,滅之,拉攏,都是,又都不是!
“丞相,從洛陽送來的一封密信。”成都之內,正在批閱公文的諸葛亮,馬謖急急地呈上了一封書信,透著興奮地道:“是司馬家派人幾經轉手送來的。”
司馬家,河內司馬家啊!諸葛亮將信開啟了,信中的內容讓諸葛亮看得甚是驚心。
“丞相!”馬謖等了許久,諸葛亮拿著信不知反複看了幾回,看得馬謖心下更是驚極了,喚了一聲。
“你看看。”諸葛亮被他那麼一喚,將信遞到了馬謖的手裡。馬謖迅速看完了,那叫一個歡喜,“丞相,這是好事。”
諸葛亮搖著手中的羽扇並不說話,馬謖滿心的歡喜似是被迎頭澆了一盆冷水,不解地看著諸葛亮,“丞相,此事不值得丞相歡喜?”
“你只看到他在信中提及要為我們謀劃曹魏,並沒有看到他在信中提到的,曹魏已遣了楊修楊德祖往涼州去,涼州那是鮮卑之地,此次我們興兵多虧了鮮卑陳兵以牽制了涼州的兵馬,否則漢中我們能不能拿下,還是未知之數。”諸葛亮注意的與馬謖注意的並不一樣。
而馬謖被諸葛亮一點醒,立刻就意識到了,“魏帝是要對北方各部族出手了?”
“她早已出手,原本用的是以夷制夷的辦法,供應鹽米給匈奴,既從匈奴換取了上好的馬匹,也讓匈奴用鹽和米去跟其他異族交換,由匈奴幫她牽扯各部族。”
這些事,諸葛亮早已瞭然於胸,“顯然,匈奴如今的辛冉單於並不及其父,哪怕有大魏做後盾,依然沒能壓制住那早已不斷在壯大的各部族。”
馬謖這下明白了,“所以魏帝打算親自動手,而不再靠匈奴壓制北方的各族,所以才會派了楊修楊德祖趕往涼州。”
諸葛亮點點頭,馬謖道:“縱然如此,北方各部族之事,人心各異,他想平定,難道是一朝一夕可成的?”
“曹魏亦非此時便與我們興兵。”諸葛亮反駁了一句。
再次被點醒的馬謖一頓,卻不得不承認確實如此。
“丞相的意思是魏帝一定能安定北方各部?”
“僅僅是安撫北方各部都是小事,若她引各族的人為曹魏所用,必將兵力大漲。”諸葛亮說出他最擔心的事,馬謖張了張唇道:“不能吧。”
“為何不能?我們既要引山民為己用,她照樣可以引異族人為己用。”諸葛亮將一旁已經準備公佈的引山民下山入伍的公文拿了出來,這東西馬謖自然是知道的。
馬謖張了張嘴,“丞相,我們與曹魏,你與魏帝之間。”
“時不我待,誰更快,誰贏的可能就更大。河內司馬氏,其言真摯,勢亦不假,不過,不可輕信。”諸葛亮對馬謖手中的信做了結論。
但是馬謖卻道:“謖以為,司馬氏極有可能是真心實意的要與大漢合作。”
諸葛亮道:“那又如何,便要他給我們看到誠意。”
誠意,什麼是誠意?只憑幾句曹盼欲平北方各異族的話,他們就要相信司馬氏要與他們裡應外合,謀取曹魏了?
司馬家是河內的大族,想必他說了誠意,司馬氏的人會明白的。
“陛下,司馬家送了一封信出去,追丟了,信不知去向。”曹盼嚴令燕舞他們要盯緊了司馬家,信沒查到去年,燕舞立刻與曹盼稟告。
曹盼一聽並不奇怪,“河內司馬家,絕非小小的李氏可比。更別說他們還有一個司馬懿,司馬懿這是打算動手了?”
說著又笑了,“也是,拖得越久,朕的江山越穩,帝位越穩,再要動朕就更難了。”
燕舞聽著曹盼的話總覺得心驚肉跳的,“陛下,信丟了,不知去向那便查不到司馬懿是要跟誰密謀了。”
曹盼輕輕一笑,“他們無兵,無論有多少陰謀詭計,傷不了朕的筋骨,而且在大魏境內,朕手下的人也不都是吃素的,想要徹底的將朕毀了,將大魏毀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跟如今與朕分庭抗衡的蜀漢為盟,裡應外合,自然就能毀了朕。”
“所以,這信不知去向的信,是送去了益州?”
“正是!”曹盼很肯定地點頭,“也只有送往益州的信,才需要避開你們,讓你們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