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她會比你厲害。”諸葛亮突然說了這一句,諸葛瞻一下子就知道諸葛亮指的是誰了,不甚認輸的跳了起來道:“父親,我還小,都還沒比過,你怎麼就能下定論了?”
聽聽這控訴的,諸葛亮道:“單以心性,你便不如她。”
諸葛瞻被一堵,但是依然地叫喚道:“父親,你偏心!”
偏心嗎?這一生,他縱然想要偏心一回,只怕都是不可能的。
馬車已經停下,諸葛走了下去,回頭與諸葛瞻吩咐道:“文武兼修,將來別讓她笑話你。”
曹盼不是個肯出吃虧的人,哪怕曹恆看著比曹盼要穩重的許多,但是這一點只怕會和曹盼學得十成十。
她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將來,諸葛瞻……
諸葛亮不讓自己多想,只往書房裡去,準備著將早就繪制好的畫拿了出來,圖上標得滿滿的都是字,諸葛亮看著看著,從袖中拿出了曹恆給他的糖果,取了一顆含入口中,很甜,甜得叫他的心都要化了……
“很喜歡他?”曹盼同樣帶著曹恆回到了大帳,沒有外人在,曹盼問得直接,曹恆手裡拿著諸葛亮給的木雕娃娃,那與曹盼很是相似的木雕娃娃已經被摩擦得皆已圓潤,不見半分菱角,顯然這個木雕做得極久了,更有人時常的摩挲。
“母皇也很喜歡他。”曹盼這樣地問,曹恆便這般地答。
曹盼毫不否認地道:“是啊,母皇也很喜歡他,喜歡得哪怕明知道阿恆怕是見不到他幾回,卻依然還是隻要他當阿恆的父親。”
曹恆看著曹盼,“母皇和他必須要分一個勝負?”
一個勝負!曹盼笑了笑,滿是苦澀,何止是一個勝負,更是你死我活,彼此不能相容。但這一句曹盼又怎麼能告訴曹恆。
“若要天下一統,百姓再不受戰亂之苦,就必須如此。”曹盼只能這樣給了曹恆一個答案。
曹恆聽著應了一聲,曹盼不想再讓曹恆考慮這些事,是以捏住曹恆的小臉蛋道:“很是大方,母皇也只給了你五天的糖果,你一口氣全給他了,怎麼沒見你給過母皇?”
被捏著臉的曹恆一聽瞪大眼睛道:“母皇又不喜歡吃糖。”
“母皇喜不喜歡是另一回事,你給不給母皇又是另一回事。”曹盼毫不掩飾對於曹恆此舉的妒忌。
曹恆……
與曹恆調笑了一回,曹盼讓靜姝好好地照看曹恆,曹盼出去與眾人議事。
“揚州的具體情況,張遼將軍傳過來了嗎?”曹盼知道諸葛亮必是另有打算,所以對於揚州的情況,曹盼想要知道得再詳細一點。
墨問道:“陛下覺得,已經撤出了揚州的蜀軍,還能做其他事?”
曹盼看著墨問道:“只是本能的覺得事情不對勁,不戰而退,這不是諸葛亮的風格,所以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問題。”
楊修道:“既然陛下心有疑惑,不如派崔尚書去一趟揚州,崔尚書善斷案,陛下覺得不對,便讓他去查一查,蜀軍撤出了揚州有沒有其他的安排。”
這個提議聽在曹盼的耳中覺得十分的好。
“好,擬詔,讓子存去一趟揚州。順便讓鄧艾也一起去。”曹盼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楊修應下自去擬詔,曹盼再問道:“宜都的戰況如何?”
秦無道:“一直久攻不下,曹永將軍幾次進攻,但守在宜都郡的是黃忠黃老將軍,蜀將英勇,縱以前撲後繼,也沒能拿下宜都郡。”
曹盼沉吟了半響,“揚州都丟得那麼爽快,偏偏死守宜都,這宜都損失的兵馬,比起廬陵一戰來要多多了吧。”
這麼的一問,秦無道:“若不然讓張遼將軍弄清楚下廬陵的情況?”
“這種事情讓子唯去,他可是揚州刺使。”曹盼提出了杜子唯,技業有專攻,張遼打仗英勇,庶務卻未必精通。
“陛下,揚州刺使讓人送來的密報。”曹盼這剛想起杜子唯來,杜子唯竟然就讓人送東西來了,曹盼讓人將信拿來,翻看一看,毫不掩飾的驚訝,楊修問道:“揚州的情況杜刺使弄清楚了?”
曹盼道:“子唯在信裡寫到,蜀軍撤出了揚州所有的城池,也將揚州所有的百姓都帶走了。”
這下莫說是曹盼,其他人都面露驚訝,“如此說來,我們得到的揚州都是空城?”
墨問一下子說出話來,曹盼點了點頭,“子唯在張遼將軍拿下廬陵城後,立刻地趕到了廬陵,之後蜀軍撤退,張遼將軍大軍挺入,所到之處,皆是無人,杜子唯也是覺得事情不對勁,所以立刻的與朕來信。”
“將人都帶走了,證明蜀漢只是放棄了城池,並沒有放棄跟我們打仗,只要還有人在,仗就打不完。”司馬末幽幽地補了一句,曹盼道:“朕這心裡極其不安!”
從來沒有這樣的不安過,曹盼想著諸葛亮跟她下的那戰書,以成都決一死戰,且看看她能不能攻下成都?硬拼的話,曹盼手裡的兵是足以支撐曹盼跟諸葛亮硬拼的,但諸葛亮很明白蜀漢的家底薄,是絕對不夠跟曹盼硬拼到底的?這樣的情況下,諸葛亮會跟她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