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自小樓中隨風飄了出去,那頭正行於政事堂的周不疑聽著這聲音一下子停下了腳步,跟在他身後的楊修顯然也聽到了,“這歌聲似是陛下的。”
曹盼的聲音,他們再熟悉不過了,一下子就辨別出來了沒什麼奇怪的。
楊修道:“陛下難得如此的愜意啊!”
說著笑看向周不疑,周不疑的臉色卻極其的不好,楊修莫名,“元直,你這是怎麼了?”
周不疑沒有回答,“我有事要去見陛下。”
說著便將手中的公文盡塞給了楊修,急步地行去,楊修明顯地一頓,半響回過神來喚道:“元直,元直!”
哪裡還有周不疑的身影,早就跑遠了!
楊修一開始還沒覺得,周不疑這麼一跑了,楊修也算是反應了過來,“當初武皇帝可是當著滿朝大臣的面說過,讓陛下莫再當自己是女郎的。”
那麼,如今是誰讓曹盼再把自己當成了女郎?這個問題,楊修這樣的聰明人都不必多想,立刻就能想到了。
諸葛亮,諸葛亮。也只有這一個人能讓曹盼還記得自己是個女郎。
“真好聽!”諸葛亮靠在曹盼的身旁,轉過頭,親了親曹盼的臉頰。“盼盼,我從未告訴你,從看到你的第一眼,這顆心也同樣為你而顫動。可是,我不如你誠實,我一直在誘著你靠近我。”
曹盼露出了一抹笑容,“若不然,你又怎麼會容我隨你回家,你還留我住宿了,更是道破了我是女郎。”
有些話,不必說破,各自明白就好。
“你不說,我說就好。你想讓我主動靠近你,那我就主動靠近你。誰先喜歡上誰有什麼關系,重要的是,最後,你心裡有我,我心裡也有你。”曹盼通透地說來。人家都說,從一開始動心便是一場無聲的較量,誰先說破誰就先吃虧。
但是,兩個人在一起,怎麼只能計較吃不吃虧。重要的是,他們在一起!
“我本與瞻兒和長青留話,讓他們送我回南陽,將我葬在南陽,如今他們葬的只是一個空棺。只是,將來我還是希望盼盼回一趟南陽,你給我釀的桃花酒,我都喝完了,從前你與我說過,你在那酒裡加了一樣別的酒沒有的東西,我當時問你,你不肯告訴我。”
“你既將酒都喝完了,難道還不知道那酒多了一樣什麼東西?”曹盼問著。
諸葛亮道:“知道了。你在酒裡加的,是你對我的情意,酒釀得越久越是純香,你對我的情意,如那桃花酒一般,隨著時間的流逝,只會變得更加在純厚。你不知,每喝一口桃花酒,我便能感覺到你的情意,這些年,我痛,卻更喜歡。”
“桃花酒還有一個我阿孃取的名字,紅雨釀,桃花亂落如紅雨。落在你身上的桃花如雨,印入你的心間。”
“你為了劉備,為了你的漢室,棄了我。至此以後,你便是我一個人的可好?”曹盼與諸葛亮提著要求,諸葛亮道:“好!”
“我知道你不會願意入皇陵的,我也沒想過將來葬入皇陵。我曾與阿爹說過,待我去後,便葬回許都我阿孃那裡。你不喜歡我阿爹,不認同他的作為,我都知道。所以,我不會要你去做你不喜歡的事。”
“你帶我見過了你的家人,我只想帶你去見見我阿孃,我阿孃一定很想看一看你。從前我阿孃就說過,將來有一日,我遇到了我喜歡的人,一定要帶人去叫她看一看,她在泉下有知,必會為我而高興的。”
“想來,她會怪我的。怪我叫你一輩子飽受生離之苦。”諸葛亮望著曹盼。
“不會的。阿孃與阿爹不一樣,只要我喜歡,阿孃無論喜歡不喜歡都會喜歡的。你是我喜歡的人,只要是我喜歡的,阿孃都會喜歡的。不管你遲到了多久,只要你願意跟我去,阿孃只會滿心的歡喜。所以,將來有一日,我把你葬在阿孃的身邊,等來日我再去陪你,你說這樣好不好?”曹盼側過頭道破他的想法。
諸葛亮如何能拒絕,“好,我不能在活著的時候隨你去見一見岳母,那我就代你為岳母盡孝。將來,你將這天下安定好了,再去陪我們。”
曹盼抱著諸葛亮哽咽地道:“好!”
“盼盼,這天下,是我們共同的志向,我做不到的,我希望你能做到,將來,再由阿恆來傳承。南陽,你一定要回去,我給你留了東西。”諸葛亮的聲音越來越越輕,曹盼點頭應和著。
“此生因天下和志向而與你分離,可盼盼,我輸給了你,輸得心服口服。”諸葛亮承認了自己不如曹盼,曹盼道:“本就要你輸得心服口服。劉備,豈能與我相提並論,你因他而舍棄了我,終究由我來結束這亂世的。這個天下,最後只能是我的。”
諸葛亮輕笑出聲來,曹盼其實很記仇,而且是一直都記著仇。可他所喜歡的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盼盼。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心悅你!”諸葛亮轉過頭,想要再親一親曹盼的唇,卻再也沒有力氣,曹盼捧著他的臉,印下了,“我也心悅你!”
曹盼抱著諸葛亮,泣不成聲,而在對面的小樓上,周不疑站在那裡,看著曹盼抱著諸葛亮,目光慢慢地恢複了平靜,也一步一步地退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哭成淚人……繼續地加更,後續還有,打滾求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