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淡淡地看了紀二夫人一眼,紀二夫人對上她的視線,竟然覺得她的眼眸裡竟然有說不出的寒意,頓時訕訕地閉了嘴。
而紀大夫人像得到了提示一樣,嚎道:“對,就是這樣的!後媽難做啊!我為了這個家辛辛苦苦起早貪黑,我那麼辛苦都沒有人看在眼裡,稍微有照顧得不周的地方就馬上被人挑出毛病來了啊!這個後媽我不做了!省得人家覺得我虐待人家的孩子啊!”
幹嚎了一場後她又轉過身來,指著風鈴說道:“你,肯定是你對我不滿,所以拿詩蘭來出氣對不對?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我可憐的孩子啊···你有什麼氣沖我來出,都沖我來···”
風鈴嘴角抽了抽,看著她撒潑打滾風鈴總算見識了什麼叫潑婦。歷練了這麼多位面,能遇到個骨灰級的潑婦也不容易。
她就用一句“忙著管家所以照顧不周”把她偏心的事情給蓋了過去,誰要是再追究就是對後媽諸多挑剔了,反而落了下風。最後她還把矛頭又指回自己,這技術不可謂不高明。
“好了好了,你別喊了,我會給你支援公道的。”紀大老爺被她嚎得心煩,忙讓她閉嘴。
風鈴說道:“這樣說可就不對了,我站在那兒什麼都沒做,妹妹摔了也要算我身上嗎?難道不是親生的就可以這樣冤枉?您說是我做的就真的是我做了嗎?難道就因為您的聲音大所以您說的都對?”她搖搖頭:“繼母難做,繼女更難做啊。不但要背黑鍋,還要挨扣月錢。三妹妹每個月都能拿到十兩銀子,我卻只能拿一兩銀子。妹妹可以買各種上好胭脂,買上好的綢緞做衣服,而我的衣服還是兩年前的,幸而這衣服做的大,現在還合身。“
她自嘲地笑了,但眾人的臉色卻不好了。
鶯兒在一旁哭著說道:“小姐,您真可憐。”
而紀老爺的臉色一變:“你說什麼,你每個月只有一兩月銀?”這還不夠打發小廝。
紀大夫人臉色慘白,忙說道:“不是的,是我幫她存了起來,這孩子不懂事,怕她亂花錢被人家騙。”
風鈴點點頭:“既然是這樣,那快還回來吧,一個月是九兩,一年是一百零八,加上過年過節另外發的應該有一百二十兩,十年是一千二百兩,還不計利息,噢,也還不算剋扣掉我的各種甜點、首飾、衣服。要算上來的話,我估計兩千兩還是少的。”
紀老爺聽了臉色更差。
紀大夫人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話題什麼時候被帶到這上面去了?明明是她要治紀詩盡的罪的,怎麼變成大家在審問她?
她一時傻了眼:“你···你胡說!”
一千兩銀子已經不是個小數目了,這足夠一個貧民之家吃一輩子了!
紀家雖然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家,但一千兩千也不是隨便能拿出來的。
而一邊的紀二夫人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狗咬狗的劇情看得最爽了。
紀二老爺看到事情越牽扯越多,忙告辭道:“清官難斷家務事,既然三姐兒沒什麼大礙,那我先走了。”
紀大老爺嘆了口氣,點點頭。
風鈴繼續說道:“大夫人,您可以分期還清的,我知道您的私房錢沒二夫人多,畢竟你沒有像二夫人一樣安插人手從店裡謀私利。”
剛要邁腳出去的紀二夫人一個踉蹌,猛地轉過身來氣急敗壞地指著風鈴:“你!你不要血口噴人!”
“好啊,”紀大夫人上前一步,逼近紀二夫人:“原來你跟我們爭店鋪的管理權,是想暗中動手腳!我早就知道你們起了這樣的心思!說,你們到底貪了多少!”
“沒有的事,”紀二夫人忙搖頭:“你別聽她胡說!”
紀大夫人哪裡還聽的進去。她本來就是不講理的人,加上兩家積怨已久,她一直懷疑紀二夫人在店鋪裡動了手腳,現在被人提出來,她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要是能趁機扳倒二房,她就又能拿回一些店鋪的管理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