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喝水的動作那麼一頓,又仰面喝了一大口才爽快,說道:“我打算入宮,當個內侍。”
青衣一時沒反應過來:“啥?”
“呵呵,”小李子笑了笑,“我說我打算做太監。”
“為什麼呀!做個閹人有什麼好,你娘要是知道了還不打死你!”
“青衣你不知,這天底下哪?還有比皇宮得錢更快的差事?若我進了宮,定是不會吃虧的。”小李子垂下眼簾,眼裡的光芒暗了幾分,“況且,我身下那肉也沒什麼用處。”
小李子一副心意已決的模樣,青衣也不知該如何勸,心裡到底覺得這差事不好,有沒有錢,會不會吃虧還是說不準的事。
京都,一片繁華熱鬧之象。但二人卻各懷心事,一路無言。找到了客棧已是黃昏後,便決定第二日再去找些事情做。
二人躺在床上,風吹著吹著,卻也絲毫不願入睡。
“小睿,你當真打算入宮嗎?”青衣突然開口。
“是呀。”
……
又是無話。青衣也不知何時睡去,只覺得朦朧間似有人在耳旁輕嘆。
第二日早,青衣醒了小李子卻還沒醒,青衣也不叫他,只穿戴好就出了客棧。
日上三竿,青衣終於在畢方樓那肥肚子總管的點頭下解脫,也終於找到了一份工錢高些的活計,滿心歡喜地回去找小李子。可回到了客棧,哪還有小李子的影子。
掌櫃交給青衣一封信,青衣不識字,讓掌櫃念。掌櫃拆開信後奇怪地看了青衣一眼,說,他已經進宮了。
青衣瘋也似的跑向皇宮,卻被門前冰冷的侍衛攔下:“皇宮重地,小兒何事?”
“官差大爺,可有見過與我差不多年紀的生的挺好看的人?”
“小兒再不回去可別怪我們將你抓起來。”侍衛瞪著濃眉黑眼,滿身威嚴讓青衣雙腿打顫。
不知去哪還能找到小李子,回頭望了望高聳的牆,好似小李子在向他笑。
耳畔一聲雞鳴,青衣暈乎乎地睜開眼,早起的青衣眼睛還有些朦朧。忽然一道身影從頭頂掠過,青衣頓時清醒了,可往頭頂一看,哪還有什麼人?倒是遠處還躺著一兩個昨日神氣無二的官吏。
青衣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越看越覺得這些人簡直就是狗仗人勢,忍不住狠狠踢了兩腳,終於等聽到了有人講話的聲音才不過癮地離開了。
卻也沒忘昨晚小李子的行蹤,又在鎮裡找了一週,仍然不見蹤跡,這才撓著頭回到客棧。客棧掌櫃也是奇奇怪怪,一看見青衣就殷勤地拉著青衣坐下。
青衣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看著掌櫃滿臉堆笑,一排黑線滑下“那個,掌櫃啊,可有看見昨日的欽差大人?”
掌櫃臉上的笑容瞬間有點龜裂,旋即又回複了自然:“小的不曾見過大人,但方才大人的侍從下來要了早點。”
“欽差的侍從沒被陣法迷住嗎?”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寫青衣和小李子都無比流暢
☆、25
“這小人就不知了。”
青衣點了點頭,也不與掌櫃多說,踩著梯子就上去了,在進自己房前,聽見對面的天字一號房傳來隱隱約約的對話聲,好像是小李子的聲音。
青衣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走向了對面,敲門不久,就有人來開門了。
“什麼事?”侍衛冷冰冰地說。
青衣透過侍衛高大的身軀看見裡面有人在吹著冒熱氣的粥,是小李子本人沒有錯。
“有什麼事?”侍衛又重複了一遍。
青衣這才挪回眼睛看侍衛,“沒,沒有……小人就是來問問官爺們有沒有什麼吩咐小人的。”青衣低眉,又扮起了久違的老本行。
侍衛不耐煩地扔一粒碎銀到地上:“沒有,有需要會叫的。”
青衣立刻彎腰,“是是,謝大人恩賞。”
面前的門嘭地關上,青衣也轉身向自己房裡走。坐在桌前翻開書,心卻不在書上。
小李子什麼時候回到了房間?
他為什麼一點異樣都沒有?不,好像很疲倦的樣子,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