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浦疑迴雪,巫山似旦雲。傾城今始見,傾國昔曾聞。媚眼隨羞合,丹唇逐笑分。風卷葡萄帶,日照石榴裙。自有狂夫在,空持勞使君。”
☆、離別
耶律伸出雙手,輕輕捧著青衣的臉,深深地凝望著,似要把他印進自己的心。忽然,手上力道猛的加重,任意地把青衣的臉搓圓揉扁:“天色也不早了青衣妹妹你真打算這般模樣隨本王走?”
“什麼青衣妹妹,亂講話。”青衣拍下耶律的手,向雲雀和閣主道了聲歉,一路小跑回妝室換了原先的衣裳。
青衣又隨著耶律上了車輦。方這時,天已昏下來了,有些店鋪已經早早掛起了紅燈籠。
今早才被總管打過的,又曠工了……這飯碗怕是要保不住了。生無可戀的青衣埋著頭在思考要是真被畢方樓解了怎麼辦,卻是完全沒注意到一旁耶律幽深的目光。
“青衣兄弟,你在想些什麼?”耶律打破了方才那奇妙的尷尬。
青衣抬頭看了眼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小子在想從明日起,可能就永遠進不了畢方樓了!”
“為什麼?”
“我已經曠了一天工了!”
耶律拿起矮桌上的水果往嘴裡扔:“嘿嘿,青衣兄弟不用擔心,本王早就和總管交代過了,他不會為難你的。”
青衣一聽,頓時感嘆有個可汗兄弟可真好,也學著耶律扔果子。
“兄弟,本王跟你說呀,真是太巧了,這個雲天閣的閣主居然是本王師傅的故交呢!”
耶律突然間就湊到了青衣身邊,嚇得青衣的心突突地跳。
“這麼巧合?你是怎麼知道的?”青衣雖受到了驚嚇卻也按捺不住八卦之心。
“可能閣主早就向那中原皇帝打聽清楚了,本王除了打仗之外沒什麼特別的愛好,就是奇奇怪怪地喜歡參觀別人的書房。跟你分開之後他就帶本王去了書房。
進到書房裡,本王就看到了一幅畫,一幅本王師傅作的畫——本王的師傅是青松老人,或許你沒聽說過,但對本王來說,他是除了父王之外最厲害的人。本王八歲便上戰場,師傅放心不下,每天晚上都偷偷地進軍營看本王,等到天亮了又離開。
要不是本王每夜都隨師傅練武,竟都不知軍營裡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一個大活人。
師傅是個中原人,但在本王出生時就已經在部族裡了。聽說,師傅年輕時最喜歡和別人一起雲遊作畫。閣裡的畫便是師傅和閣主在雲遊時贈與他的,而閣主也畫了幅畫給師傅以表謝意。
本王一進書房,就覺得那畫定是師傅所作,心裡還暗想師傅怎的如此市儈,居然把自己的畫賣給他人。沒想到,竟是如此這般,哈哈哈!”
“確實巧合,想來你這個徒弟是這樣的性格,師傅也差不多吧。”青衣心裡琢磨著青松老人這個能當上可汗師傅的人,這個能讓耶律認為是最厲害的人。
“是啊,這大概就是緣分吧,就如,我與你這般,哈哈。”耶律一把攬過青衣,沉默了一會,又道,“青衣,本王明日就得走了。”
青衣半張著嘴“啊”了一聲,半晌才學著耶律的手下對耶律行了個不標準的蒙古禮,“你這回走了小子與你這可汗可能再也無法見面了,路上定要萬分小心。”
耶律點頭,微一思索,有開口道:“青衣,你願跟本王走嗎?”
“跟你走?怎麼可能呢?我可是中原人吶!”青衣有些被嚇到,開玩笑吧,別說自己是個中原人了,單是跟著他到了蒙古,那究竟要以什麼樣的身份生活呢?自己又沒有一技之長,怕是還不如在京都來的快活,耶律想的也忒不周到了點。
“中原人又怎麼樣?本王的師傅不也照樣是中原人嘛?”耶律到底有些不理解,怎麼師傅可以,換了自己的兄弟就沒辦法了呢?
“耶律,實在是對不住,我還是在畢方樓繼續當個送菜小廝吧。”
“那便隨你。”
見耶律有些生氣,青衣也不敢上前安慰,就在車上發呆。等到車子在畢方樓前停下,青衣才堪堪收回神。
“本王不知道你的住處,就送畢方樓來了,正巧本王也有些餓了,走吧。”耶律別扭起來,故意說話不看青衣,在青衣下車的時候還踢了一腳在青衣的屁股上,等聽到青衣“哎喲”一聲,嘴角才偷偷勾起。
皇宮
“皇上,明日可汗便走了。”小李子在禦書房磨墨。
“嗯。”
“刺殺一事還沒查出來,您看……”
“孤與可汗商討過,畢竟事關國威,但幕後之人似乎有那麼點本事……”皇帝有些奇怪,輕輕開口,像是在對小李子講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可汗明日離開,應是不甚介意的。”
皇帝目光幽暗不明,伸手摟住小李子的腰:“約莫是這樣,李子,孤聽說那日的夥計,與可汗可是走的很近呢。”
小李子被這樣摟住還是有些不自在,皇帝昨晚心情不佳,便把情緒發洩到了自己身上,如今還是強忍著身體的疼痛起來服侍他的。
“那小子市儈的緊,如今趁著可汗在京都,還不得好好巴結謀些錢物?”小李子故作輕松地在皇帝腿上玩著明黃色的衣袖,嗔道,“咱家在皇上身邊,皇上怎的還關心那小子呢!”
“哈哈哈,不關心不關心,有李子在身邊孤哪還顧得上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