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覺得最近的日子吧,都是三天三天的過,嫁進王府的第三天歸寧,過了三天進宮面聖,又過了三天裴王爺就拉她去看西院,寶珠苑的牌匾已經掛上去了。
院子裡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噼噼啪啪地大興土木,有搬桌椅的,有端著花花草草進進出出的,還弄了一個小廚房,裡頭大小丫鬟們忙碌的不行,這西院的牆看起來也被拆了一面,和後頭不知道原先哪個院子連起來了,總之看著熱鬧的很。
裴昶然指著院子的東南面道:“珍珠,你以後就住那邊,旁邊的那個院落本王自己住,還有邊上的那些屋子都是下人們的,你瞧那裡還有個小庫房,本王決定今後那裡就由你管著,本王有不少金銀珠寶,你可高興?”
珍珠覺得,他這話聽著自己活脫脫就是一個守財奴,啥叫有不少金銀珠寶,你高不高興呢?
不過,傻子才不要呢!
她點頭,笑道:“好啊,那是不是下面的人要使銀子都得找我要,我能說不行嗎?”
裴昶然皺皺眉道:“本王除外,別人你可以隨意拒絕,獨獨不能拒絕本王!”
我還能拒絕得了你?珍珠心道,她問:“那我們什麼時候搬到這裡來啊,那些個大臣的家眷什麼時候要來,我可不懂怎麼接待她們呀!”
裴昶然冷哼一聲,不屑道:“你管她們作甚,愛來不來,即便真的來了,你弄一杯涼水給她們喝一喝就很不錯了,不準拿什麼糕點,留她們用膳,知道沒?”
珍珠覺得天氣委實太熱,怪不得她聽了這番話額頭出汗,這位王爺也真是不客氣。
不過,萬事有他什麼就是什麼,她還省心了不是,那些人高興還是不高興與她何幹?
五天後,珍珠還沒搬進寶珠苑,卻迎來了第一位客人,人來的時候,她正端著一杯茶,一邊喝茶一邊吃著王府自制的點心。
大廚房的總管太監據說是從宮裡禦膳房出來的,自從那日自告奮勇地送了一盤綠豆糕上來,珍珠便吃上了癮,每日就使人去傳一盤過來吃,關鍵那位大廚還不止這一道糕點拿得出手,隔天還換個新花樣。
今日她吃的是棗糕,用模子印成了一朵月季花的模樣,外頭看著粉豔豔的,一咬裡頭還有餡,個頭不大,一盤裝了八個,她吃得正歡,就看見芙蓉從外頭走進來急道:“夫人,有客人來了。”
她一口棗糕卡在喉嚨口,趕緊喝口茶嚥下去問道:“誰?誰來了?”
芙蓉神色尷尬欲言又止道:“是大理寺卿顏大人的夫人,只是她還帶了一位小姐過來,是當初未過門就沒的那位顏小姐的嫡親妹子,夫人是見還是不見?”
珍珠好奇。
她一手托腮瞧著芙蓉想了想道:“見啊,為什麼不見,我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不過王爺說了糕點用膳什麼的就免了,你使人端杯茶進來就行。”
“涼水未免也太寒磣了點吧?”她自言自語。
顏夫人是在晚膳時聽見大理寺卿顏緒林犯嘀咕時知道此事的。
彼時,顏緒林筷子舉起一半,自言自語道:“這皇上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說是叫三五個人去瞧瞧裴王爺新娶的側妃娘娘,這也不指名道姓的叫誰去,那意思是不是叫我們自己看著辦?”
顏夫人一聽便接話道:“裴王爺,是咱們家柔兒當初要嫁的那位嗎,說到他我就來氣,好端端的一個閨女就這麼犯在他的手裡,想當初我就勸過柔兒,叫她退婚另嫁得了,偏她犯了倔脾氣,還非君不嫁了,可不就惹了禍事,老爺,我要去瞧瞧這位新側妃有多厲害,膽子不小啊,和曲家對著幹!”
顏緒林瞪大眼睛正想說話呢,一旁的二小姐顏柔芸插話了:“娘,我也要去,姐姐當初那麼喜歡王爺,怎麼就輪到其他人嫁他了!?”
顏緒林一聽更來氣了,怒道:“你們娘倆湊什麼熱鬧,還嫌事情不夠大嗎?”
顏夫人委屈:“老爺,你不是說這是皇上的意思,我們也不是去砸場子的,裴王爺的府上我們能整出什麼么蛾子,不過就是去瞧一眼罷了,更何況皇上都已經發話了,這不就是叫咱們去嘛,其他不相幹的人去不去又有什麼打緊?”
顏緒林一聽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思考了一下,好像有那麼幾分道理。
他道:“既如此那就去吧,叫管家拿幾匹綢緞,拿一斤新茶過去,你們娘倆坐一坐就回來,切莫節外生枝。”
於是,顏家母女帶著一個丫鬟一個小廝,拿著禮物就來瞧珍珠了,進門的時候被引進了花廳就坐,丫鬟上了茶就退下了,等了約莫一刻鐘,側妃娘娘珍珠才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