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的書房來,張禹行石破天驚,頭一句便是:“太後死了!”
他滿意地看著兩人的表情,點點頭道:“沒錯,曲文鈞也死了,二人是互相絞殺一起死的,當時裴王爺的親兵被嚇得夠嗆,他大概沒見過如此慘烈的死法,沙場上你死我活也不過如此吧。”
三人沉默良久。
嚴恆一道:“這兩人不知有何深仇大恨,居然…”
張禹行嘆氣道:“是啊,本官也沒想到,原以為兩人見了面多少能套出幾句話來,卻不料話說了沒幾句,直接就開始動手,且本官竟不知他何時在身上藏了匕首。”
“太後呢?太後也藏了匕首?”嚴恆一問。
“是剪子,一把極為鋒利的剪子,她是多害怕有人進宮刺殺她,竟時時刻刻都在枕下藏了剪子,這做人也沒什麼意思。”張禹行斯條慢理地道。
裴昶然一直沉默不語。
張禹行嘆氣,又嘆氣。
他問:“王爺有些話,你聽還是不聽?”
裴昶然又沉默了許久,問道:“本王只想知道這曲文鈞究竟是不是本王的親兄弟,不是吧?!”
他的眼中透露出糾結,難過,期待,還有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掙紮。
張禹行一秒也沒有停頓地回答道:“不是!但是…”
“噯?”嚴恆一抱怨:“怎麼還有但是,你倒是把話一口氣說清楚啊!”
張禹行道:“這裡頭的來龍去脈還挺複雜的,本官一時也沒有捋清楚,我聽著他們對話中的意思曲文鈞乃冷宮中的一名宮女所生,但他是不是先帝的孩子就沒說明白,那名宮女生了曲文鈞後不久就被太後給毒殺了。”
嚴恆一驚道:“宮中還有此等秘事,太後果真心狠手辣,她既對曲文鈞有殺母之仇,也難怪他想殺了太後報仇,可太後又為何想殺了他?”
張禹行沒有說話,目光放在了裴昶然的身上。
只見他長長的籲了一口氣道:“他若不是我母後親生的,便也罷了,你接著往下說吧,本王受得住!”
張禹行想了想道:“下官覺著您恐怕未必受得住,要不先叫人送二壇酒來喝得微醺再說,如此清醒難免心中遭受巨創,這…難以啟齒啊!”
嚴恆一瞪著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裴昶然卻道:“既如此本王叫人拿酒來!”
他走出門口喚裴三:“你去大廚房拿酒來,要多要烈!”
裴三嚇得抖了抖,心道大事不妙,王爺已經怕是受了刺激。
他悄悄出門,先去春在堂找了珍珠。
珍珠正在春在堂和董雨清一起核算賬目,聽說王爺青天白日就要喝酒,且要多要烈,也有些嚇住了,問了裴三為了何事,他又支支吾吾什麼也不敢說,只得交代他叫大廚房做上醒酒湯備著。
自己急急忙忙丟下手頭的事情,去寶珠苑西院找裴昶然,卻被人攔在了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