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深，弦月高懸。

柯家宅邸之中，依舊燈火通明。

特別是內院的書房之中，明媚的油脂燈亮煌煌的，將書房映照得宛如白晝。

而在書房之中，柯家之主柯錦昌，以及愛女柯夢瑤，還有飛仙門而來的無敵天驕金翎，皆都半夜未眠，彙集在此。

三人比鄰，靠著書桌而坐。

寬敞的書桌對面，飛仙門的弟子躬身彙報著跟秦陽有關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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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查不到來路嗎？”

耳聞著飛仙門弟子稟報結束，柯錦昌不禁詫然：“此子莫非從天而降？故而毫無根底？”

金翎和柯夢瑤對視一眼，皆都感到無語。

天底之下，能有從天而降的人？

從天而降，還能是人？

金翎沉吟了下，隨即肅然道：“這樣的狀況，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是此人善於藏匿行跡，故而無法徹查。”

“第二，則便是此人來處極遠，非附近之人。故而想要查明他的根底，絕非短短時日可以清楚。”

柯夢瑤深以為然，對金翎的推斷深表贊同。

“我當初偶遇他時，便是在望春城前。料想，那時便也是他初次前來望春城的時間。”

柯夢瑤附和道：“現在回想下，當初的種種痕跡，似乎可以看得出來他風塵僕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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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於變相的證實，秦陽從極遠處而來。

“那倒是有些意思了……”

柯錦昌呷了口茶，隨即笑看向金翎道：“賢侄乃是飛仙門嫡系，又時常遊歷天下，不知道北嶺之地，或是崖海之濱，可曾有過此人的蹤跡？”

他誤以為秦陽，乃是北嶺以北，甚至崖海的人。

“沒有！”

金翎聞言，卻是果斷搖頭：“小侄雖然時常遊歷，但走過的幾乎都是北嶺之地。但小侄遍訪北嶺，卻也未曾耳聞有如此年紀輕輕的絕代天驕。”

能稱天驕者，無一例外，皆是同輩無敵之人，脫穎而出，鮮少有對手。

而能夠稱之為絕代天驕者，更是同輩之人無法企及的。

問鼎同輩，無有對手。

金翎以絕代天驕的名譽稱謂秦陽，儼然是對秦陽的實力，感到深深的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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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秦陽並非北嶺之人？”

柯錦昌訝異起來。

“或許是！”

柯夢瑤當即解釋道：“當初我偶遇他時，是在望春城南門。南門出入之人，多數乃是北嶺以南而來。”

北嶺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