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大能理解二人之間這種異樣的情狀,但多少也有所耳聞。
在中原,不管是皇親貴胄,翰院書生,還是市井商賈,平頭百姓,都有不少斷袖之好的人,還都是這種俊美少年。只是子初年紀還小,對情感尚處在懵懂階段,可以說簡直比夜漓還榆木疙瘩,也就無謂揭穿,便讓他保留心中那份純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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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四個圍桌吃飯,子初見夜漓不再發問,反過來問道:“二位大人來國師府可是有什麼事?”
夜漓與鶴青再次對望,斟酌了一下,他們猜子初應該還不知道他那的國師大人失蹤的事,決意先不對他說明,只說自己是新進國師府的客卿,來此是為了公幹,如此搪塞過去。
子初聽了,也就沒有再問下去,又弱弱地指了指鶴青的右眼,小聲問:“大,大人的眼睛,是得了什麼眼疾嗎?”
當初剛把他救醒時,子初就是被鶴青右眼的黑紋給嚇跑的。
眼罩帶得久了,他幾乎已經習以為常,有時夜裡睡覺都不脫,不經人提醒鶴青自己都沒再放心上了,這會兒下意識輕輕撫摸了一下右眼,溫和地說道:“嚇壞了吧,別害怕,我只是眼有微恙,不礙事的。”
“哦!”得知恩公沒事,子初又高高興興地開始吃飯了。
晚上,夜漓與鶴青並排坐在床上,舒服地泡著子初端來的洗腳水,他們酒足飯飽後,夜漓就懶怠動彈了,確實也是舊疾未愈,又添新傷,鶴青提議休憩一晚,他們和竹七三個便在子初的別院住下了。
“我猜得沒錯吧,他們兩個是這種關係沒錯吧?”夜漓左右手大拇指彎曲相抵,做了一個她自己以為很纏綿的手勢。
“什麼關係?”鶴青假裝聽不懂。
夜漓有些羞於啟齒,也就沒有接話茬,自顧說道:“但那就很奇怪了,那個二皇子見到皇后時說的話,分明也是意有所指,就差沒在皇后脖子上掛個破鞋了,唉,混亂,太混亂了,西虞皇室還真是烏煙瘴氣。”
她幽幽嘆了一口氣,身子向後一倒,便躺下了,迷迷糊糊中,夜漓感到有人在幫她擦腳,輕柔舒緩,一股溫熱感從腳底心蔓延上來,暖暖地很受用,她也是太累了,居然就這麼躺著睡了過去。
睡到半夜,窗外忽然傳來一陣響聲將夜漓驚醒,側耳一聽似乎是有人在牆外打鬥,朦朧間聽得不是很真切。
她方才做了一個很混亂的夢,這幾日發生的事,見到的人,像皮影戲一般在腦海中放映了幾遍,白瓷壺、國師府、古井、黑晶石、皇后...
夢中的她好像窺探到了事情的真相,將一切都縷清了。
所有事好像遠在他們抵達西虞之前,就在醞釀了,但猛然一睜眼,夢裡的思緒卻又什麼都記不得了,只留下一種難以言喻的悵然若失之感。
他們究竟是意外入局的不速之客,還是是執子之人手中的棋子,早就被算計在內了?
夜漓半睜著眼,看到鶴青和她面對面躺著,褻衣微敞,黑髮披散,他趴著睡,一隻手墊在臉下,與他白日裡清風霽月,一本正經的樣子很不相同,此刻的他讓人覺得很乖很好欺負的樣子,莫名就想與他親近一番。
夜漓嚥了咽口水,雖說她與鶴青同吃同住慣了,但他一般都睡得比夜漓晚,晚間總要打坐練功好一會子,夜漓可熬不過他,頭沾上枕頭沒多久就睡著了,素日起得又比鶴青晚,有時雞都叫三遍了,她還賴在床上呢,所以眼前這番景象可不是時常都能見著的。
她正心猿意馬,卻被外面打鬥的聲音打斷了,勉強將萌動的心緒收回來,也沒有吵醒鶴青,連外衣都來不及批一件就出去了。
時醜末寅初,屋外一片漆黑,只那一彎嵌在黑幕裡的朔月,還頑強地發出微弱的熒光,風拂過樹葉,蕭蕭索索,樹影如鬼影,白日裡的尋常小院,這會兒竟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肅殺之意。
這時,兩個人影飛到屋頂上,各執武器,一陣亂鬥,那二人中一個身形略矮小,另一個則裹著一身長袍,蒙著面,頭帶斗笠,看上去都有些眼熟,周圍詭異的氣場,便是從那斗笠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夜漓的魂魄被困在這具肉身上,魂力施展不開,只好翻手變出她的魂器,飛身躍上屋頂,離斗笠人越近,她就越覺得不對勁。
而另一個身材矮小的人已經被她認出來了,他不就是領了“勇”字牌和“北”籤的那個大食怪羽飛嗎?
他怎麼回國師府了?莫非是發現了些什麼?
夜漓記得他是單獨行動的,那眼下追殺他的又是個什麼東西?
反正憑夜漓的直覺,眼前的這個應該不是普通的“人”。
看他頭戴斗笠,身披斗篷,既沒有頭上長角,身後也沒有生出翅膀、尾巴來,似乎又沒有什麼異樣。
斗笠人出招悄無聲息,一柄看上去格外笨重的鐵劍,被他舞得如同流星一般,他見夜漓飛掠過來,他須得以一敵二,非但沒有絲毫驚慌,反而有種獵物送上的興奮,他的劍法跟鶴青的比,顯然缺少章法,招式變換也不夠多,但更加瘋狂凌厲,他手上的這把重劍,跟鶴青那把撿來的,如孩童剛學劍時用的玩具劍自然不一樣,到了不能抵擋之時,便是硬砍也能殺出一條血路來。
“他是什麼人?”夜漓趁亂問羽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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