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我說。
張天師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我替黎民百姓,敬謝各位。”
“行了行了,”我扶起天師:“我可受不起如此大禮。”
“齊嬸呢?”我問他。
齊嬸的棺停靈在天師觀後院一個亭子內,棺木古樸,想是天師特意準備的。
我摸著棺槨,心中感慨萬千,一別數日,如夢一場。
想來齊嬸應在地下和丈夫兒子相會了吧,適逢亂世,悽苦一生,沒過上一天好日子,希望他們來世能投個好人家。
由於天色已晚,我們決定明日出殯下葬。
入了夜,我的狀態又不大好了,渾身冒冷汗,我不敢驚動別人,只好盤坐在床上靜心打坐,只覺得丹田處有熱氣上湧,雖暫時被我體內的靈力壓制,卻仍讓我覺得燥熱不安。
而我渾身澎湃的魔氣更是無法掩藏,到了我一運功就發作的地步,我只打坐了一會兒,便覺頭暈目眩,驚汗連連,我嘗試調和三種精元,三股力量在我體內交織,猶如汪洋中的海浪,滔滔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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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般若清心咒》可以暫時平息我的戾氣,但我總不能時時吟誦,長此以往下去,總有一天會被發現的。
我大喝一聲,真氣溢位體外,震斷了床和桌椅,連房頂都連晃數下,片片瓦礫掉落下來。
今日是十五月圓之夜,月色明淨透徹,素潔如水的銀輝從房頂照進來,撫平了我翻騰的情緒和即將爆發的衝動。
我長吁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今晚好歹是平安度過了,日後必要勤加修煉,如此,我日益增長的靈力就能一直壓制住我身上的妖魔之氣了。
這件事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鶴青和師父。
不對,我忽然想到,洛梓弈是見過我魔氣纏身的樣子的,我臥立不安,得想法子去打探一下,萬一他口風不緊,我可就死定了。
趁著夜色,我來到洛梓弈住處,意外地發現鶴青居然在他房中,似乎在激烈地爭辯著什麼。
洛梓弈冷著臉說道:“你知道這一切,還要帶她迴天界?天庭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什麼德行你不知道嗎?他們對魔的憎惡已經到了一種是非不分的地步,他們殺了她的。”
鶴青聽上去很冷靜,看得出他在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你要帶她走,能把她藏到哪裡去?冥界嗎?別忘了,生靈是過不了鬼門關的。”
“天大地大,哪裡不能去?!”洛梓弈吼道。
我第一次見他如此激動。
“除了冥界,其他地方你能保證她的安全嗎?能保證她永生永世都不被發現嗎?”
“人人都向往九重天界,卻不知那才是逼仄的牢籠,”洛梓弈眼中似有火苗在燃燒:“一旦被發現,她會死的,會死!你明白嗎?”
“我知道你為什麼想帶她走,”鶴青看著洛梓弈,說道:“可她有她的自由,她不是你寄託情感的物品。”
“她沒有做錯任何事,為什麼要東躲xz?難道你希望她為自己沒有犯過的罪而受到懲罰嗎?”鶴青說:“我發誓,我會用我的命來保護她,絕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我的心猛然一顫,原來鶴青已經知道了。
一陣風吹過,窗戶搖曳,支著窗欞的木頭忽然斷裂。
“誰在那裡?”屋內的鶴青問道。
我急忙逃走,竄上樹躲起來,透過樹枝和樹葉偷看,洛梓弈追出來,卻被鶴青攔住了。
這時,伴隨著“嘭”的一聲,遠處的天際忽然發出一片五彩斑斕的光。
光將一片黑夜照耀得猶如白晝,甚至有些晃眼,小院也映得亮堂,我原本藏得好好的身形這下暴露無遺,好巧不巧,還和鶴青四目相對,心下一慌,腳一滑,大叫著從樹上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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