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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十四、我是誰

夜漓是誰?

我又是誰?

恐懼、狂躁、絕望使我完全喪失了行動力,我掙扎著想爬起來,手腳卻不聽我使喚,內心一邊感到悲觀,一邊卻只想發瘋。

在一陣陣劇烈頭疼的侵襲下,我很難保持理智。

“夜漓,夜漓!”那人仍舊孜孜不倦地喊我:“夜漓,你怎麼了?”

他似乎靠近了一些。

而我的意識仍舊沒有回覆,我知道自己身體無礙,我是被自己的心魔打敗了,耳邊響起無數聲音,十分嘈雜,更加重了我癔症,眼前時而一片漆黑,時而快速閃現過往眾多的回憶。

我知道再這樣下去,我就真的沒有活路了,我又開始乾嘔起來,身子開始發抖抽搐,知道再一次咳出聲來。

劇烈的咳嗽使我清醒過來。

而那個聲音又傳來:“夜漓!你沒事吧?!”

是...刑廉?

他竟然逃脫了?

“你叫我什麼?”我趴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夜漓,”刑廉嘆道:“事到如今,你還不願承認自己的身世嗎?”

“你不叫阿善,你有正經的名字,叫夜漓,是魔族夜氏後人,是魔尊之位的正統繼承者。”

“你別說了...”我內心仍有些抗拒。

“夜漓,你也掙扎過,逃離過,但你永遠不能否認你是誰...”

“夠了!”我嗔目,斜眼瞪著刑廉,忽而瞥見他的斷臂和臉上的血跡,想到他這一路以來所受的苦,心下不忍,臉色也稍緩和了一些。

“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我問他。

還沒等刑廉回答,我瞬間明白過來。

斷臂...

那“巫神”曾為刑廉斷臂再續,還是我貿然引薦的,她必然是在這斷臂上做了手腳,控制了他。

刑廉定是受了不少折磨,他能在這種時候混入月神宮,說明對這裡非常熟悉,說不定也被關進來過。

想起先前他種種古怪的表現,我忽然就懂了。

在我上天入地立下功業之時,他卻只能被迫受制於人,一邊忍受身體上的痛苦,一邊忍受心理上的恐懼,還無法訴說。

不知道那段時日,他是怎麼熬過來的,我若是他,一定會瘋的。

我以他為友,其實內心深處還是自認高刑廉一等,志滿氣得地施以援手,卻從未曾真正關心過他,說起來我與苡安之流,也沒什麼分別。

是施捨還是真心相助,我想刑廉還是分得出來的。

這一刻我的愧疚之心達到了頂峰。

“是我...連累了你。”

“你都知道了...”刑廉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