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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兔子

霍免不太記得什麼意思了,所以尤諳把豬豬存錢罐交到她手上時,她正在非常努力的回憶,因此沒有立刻答複他的話。

尤諳以為霍免的不回答是因為猶豫,他馬上對她進行強有力的說服。

“我們私奔後,你再也不會被你爸媽打了。”

每次霍免被打,尤諳都在為她擔心。

她跑過走廊時,他在窗邊默默看著,暗地裡不知道哭濕了多少條手帕。

——不會被打!

——屁股不會痛了!

一聽有這等好事,霍免拋去糾結的詞彙,相當豪邁地一口答應了。

“好的!存滿了我們私奔!”

後來……

後來,忽然有一天,尤諳不見了。

起初他沒來上課,霍免以為他生病了。

從幼兒園回來,她迫不及待跑去他家探望他。

霍免沒有見到尤諳。

尤諳媽媽說他被接到奶奶家了,暫時不會回來。

然後的第二天、第三天,第三個星期……第二個月。

連他們一起養的小鳥和小魚,也跟隨尤諳一起離開。

它們在每個新一天的早晨,一隻接著一隻不告而別。

霍免憋了一肚子要跟尤諳說。

她字認得少,沒法寫紙條一一記錄。

憋的許多話,憋著憋著太久了,逐漸忘掉。

尤諳是霍免最好的朋友。

尤諳走了,沒有人跟霍免一起去幼兒園,沒有人跟她玩。

孤身一人的霍免遇到了她長期被父母教育的,那種騙小孩、拐賣小孩,遇到一定要遠離的變態。

英俊的成年男人,身形如同一座崔嵬的高山。

看他時,霍免需要吃力地仰頭。

男人的衣擺在她頰邊映下陰影。

在陰影下害怕地吸吸鼻子,霍免聞到他身上可怖的血腥氣。

這一天,男人兩次纏住了她。

他給她好吃的,他不斷想和她有肢體接觸,他騙她,他說——他說他是尤諳。

學了幾年的跆拳道派上真正的用場,霍免最終擺脫男人,甩著眼淚花跑回了自己家。

而真正關於尤諳的訊息……沒有。

之後尤諳還是不在家裡,不來上學。

直到她家從車隊搬走,霍免沒有機會見到他。

沒機會跟他告別,沒機會跟他商談私奔的後續長期計劃。

再之後過了很多年。

這時間久得,連聽到“尤諳”,霍免都要稍稍想一下,才能想起這個人是誰。

她的記性真的太差。

他當時就知道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