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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分鐘不到

棺木寬兩寸,裡裡外外的木質色。

切口往裡半寸的地方,溼氣格外中,就好像常年泡在水裡。

一般來說不應該這樣。

就算是砍回來沒幾天,晾了這麼些時候,也該幹了才對。

這一點疑惑被我存在心裡,這副棺材還沒有上漆,木材的味道尚且濃烈。

其中卻夾雜著一股腥味兒,混合著一股很難聞的味道,有土味、有腐臭。

張家一家人都是附近有名的本分人,張二爺做方子,張志在外頭接點木工。

兩個女人種著幾畝地,帶著小孫子。

我問張志關於他爸具體是什麼情況,他其實也說不出什麼。

“感覺就跟平常一樣,也沒發生什麼特殊的事兒。

前幾天我爸突然晚上就要出去,攔住他的時候,臉色還很不好。”

他清楚的記得,那天月上梢頭,農村裡都睡的早。

村子裡遠遠聽見狗吠的聲音,他給鄰居家推了一柄刀把。

準備睡覺的時候他爸出來了,整個人的神色就跟平常不一樣。

他爸這人不愛說話,平時沒事,臉上也沉沉的。

那天晚上卻格外陰肅,揹著手在堂屋裡轉了兩圈。

開啟門就要出去,也不知道是幹什麼?他就問了一句,他爸沒理,他想著或許是有什麼事。

就沒有管,可是一連幾天都是這樣,著實叫人摸不著頭腦。

晚上出去早上才回來,一身的露水泥濘,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

我聽了張志的描述,叫他帶我去看看他爸。

張二爺躺在床上,很普通的木板床,臉色確實不好看。

眼底烏黑嘴唇翻白,我翻幵他眼皮看了看。

眼白帶著血紅,瞳孔渙散凝不住神。

若我是從小就學習道術有經驗,就一定可以看出,張二爺這是被惡鬼纏身。

然而沒有辦法,我還是個初出茅廬一竅不通的半吊子。

盯著看了半天,除了覺得這人長相普通,啥也沒看出來。

慚愧慚愧,日後想起來,也是丟了老祖宗的臉。

我沒看出什麼名堂,可是隱隱也察覺到他身上的一股怨氣。

許婭欣已經開口問,“你爸出去的有規律嗎?每天都出去,還是隔著天來。”

張志一直跟著我們解惑,撓了撓頭皮,“也沒怎麼有規律,只要不下雨就出去。”

不下雨?難不成那東西怕水?許婭欣看了我一眼,繼續道:“他每天早上回來之後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行為?或者說什麼話?”

張志鼓著眼睛想了想,“沒有,他回來之後從來不說什麼話。”

這時張二爺的媳婦,從門外頭進來。

橫了兒子一眼,“怎麼不說話?那有一回回來,你忘了他說什麼了?”

“說了什麼?”

我連忙問,我想,這是一個線索也不一定。

“你來陪我,你一定要來陪我。”

這是張二爺說的話,還是他身上的東西說的話,有待商榷。

我起身走到門外,看外面的天色,藍天白雲,晴空萬里。

想必今天不會下雨,張二爺既然不下雨就會出去,跟著他或許有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