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寬兩寸,裡裡外外的木質色。
切口往裡半寸的地方,溼氣格外中,就好像常年泡在水裡。
一般來說不應該這樣。
就算是砍回來沒幾天,晾了這麼些時候,也該幹了才對。
這一點疑惑被我存在心裡,這副棺材還沒有上漆,木材的味道尚且濃烈。
其中卻夾雜著一股腥味兒,混合著一股很難聞的味道,有土味、有腐臭。
張家一家人都是附近有名的本分人,張二爺做方子,張志在外頭接點木工。
兩個女人種著幾畝地,帶著小孫子。
我問張志關於他爸具體是什麼情況,他其實也說不出什麼。
“感覺就跟平常一樣,也沒發生什麼特殊的事兒。
前幾天我爸突然晚上就要出去,攔住他的時候,臉色還很不好。”
他清楚的記得,那天月上梢頭,農村裡都睡的早。
村子裡遠遠聽見狗吠的聲音,他給鄰居家推了一柄刀把。
準備睡覺的時候他爸出來了,整個人的神色就跟平常不一樣。
他爸這人不愛說話,平時沒事,臉上也沉沉的。
那天晚上卻格外陰肅,揹著手在堂屋裡轉了兩圈。
開啟門就要出去,也不知道是幹什麼?他就問了一句,他爸沒理,他想著或許是有什麼事。
就沒有管,可是一連幾天都是這樣,著實叫人摸不著頭腦。
晚上出去早上才回來,一身的露水泥濘,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
我聽了張志的描述,叫他帶我去看看他爸。
張二爺躺在床上,很普通的木板床,臉色確實不好看。
眼底烏黑嘴唇翻白,我翻幵他眼皮看了看。
眼白帶著血紅,瞳孔渙散凝不住神。
若我是從小就學習道術有經驗,就一定可以看出,張二爺這是被惡鬼纏身。
然而沒有辦法,我還是個初出茅廬一竅不通的半吊子。
盯著看了半天,除了覺得這人長相普通,啥也沒看出來。
慚愧慚愧,日後想起來,也是丟了老祖宗的臉。
我沒看出什麼名堂,可是隱隱也察覺到他身上的一股怨氣。
許婭欣已經開口問,“你爸出去的有規律嗎?每天都出去,還是隔著天來。”
張志一直跟著我們解惑,撓了撓頭皮,“也沒怎麼有規律,只要不下雨就出去。”
不下雨?難不成那東西怕水?許婭欣看了我一眼,繼續道:“他每天早上回來之後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行為?或者說什麼話?”
張志鼓著眼睛想了想,“沒有,他回來之後從來不說什麼話。”
這時張二爺的媳婦,從門外頭進來。
橫了兒子一眼,“怎麼不說話?那有一回回來,你忘了他說什麼了?”
“說了什麼?”
我連忙問,我想,這是一個線索也不一定。
“你來陪我,你一定要來陪我。”
這是張二爺說的話,還是他身上的東西說的話,有待商榷。
我起身走到門外,看外面的天色,藍天白雲,晴空萬里。
想必今天不會下雨,張二爺既然不下雨就會出去,跟著他或許有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