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安排到了這個哨所的宿舍樓裡,和以前的鬧哄哄相比,今天的他們一個個都非常的安靜。
男兵宿舍,除了費子煜外,即使是司正,吳良他們現在也表情凝重了起來,就連平時話最多,最會搞氣氛的雲哲也安靜了。
“一號,你受過傷嗎?”
一個男兵看著費子煜安靜的收拾東西,問了句。
費子煜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脫掉了作訓服,拉開了貼身的背心,整個上身裸露在外。
“這裡,半年前的一次任務被對方一把匕首刺中!”
費子煜指著自己腹部的一個傷口說道,接著,又指了指自己左胸心髒下方一厘米的位置,說道。
“這裡,兩年前一次緝毒行動,中了一槍,子彈擦著心髒穿過,醫生說再差幾毫米,我就不用搶救了!”
說完,費子煜有轉過身,比起前面,整個後背有五六處傷痕!
然後,費子煜拉下衣服,淡淡的說道。
“一旦有任務,受傷在所難免,總教官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如果猶豫那就退出,到了戰場上,敵人是不會給你猶豫的機會的!我在飛龍待了三年,幾乎每一次任務,我們都有人受傷,我曾親眼看著我的戰友被一顆炸彈炸飛了腿,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他的下半生只能在輪椅上度過!”
說著,費子煜拿著老k剛才發給他們的紙和筆,來到說桌前,抖了抖手裡的白紙,說道。
“這種東西,寫了多少次,我都忘了,說實話,即使到現在,每一次出任務,我們都會緊張,但好在行動的時候我們不會猶豫,不會害怕!”
說完,費子煜坐了下來,不再去管那些人的眼神和想法,安靜的寫著他第n次的遺書。
“對不起,我家三代單傳,母親體弱多病,如果我出了什麼事,這個家就散了!抱歉!”
一個男兵進了宿舍就沒有任何的動作,在看到費子煜身上的那些傷痕,他退縮了。
他說完,沒有人看不起他,甚至欣賞他的勇氣,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自己的膽怯,那也是需要勇氣的。
“兄弟,不用說抱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因,即使你不能站在戰鬥的一線,但我相信你會用其他的方式履行一個軍人的使命!”
司正拍了拍那個男兵,看著他臉上的愧疚,安慰道。
“謝了,放心吧,穿上這身軍裝,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兄弟們,保重!”
說完,那個男兵拿著自己的東西離開了宿舍,宿舍裡沒有人挽留,也沒有人唾棄他的行為。
之後,又有幾個人因為各種理由離開了宿舍,這一上午,是這一個多月來離開人數最多的一天。
女兵這邊,本來就沒有幾個人了,在回到宿舍後,直接走掉了兩個人。
洛靜姝收拾好東西,便站在門口,不知道在想什麼,目光落在院子裡的七八個人,他們已經決定退出了。
肖雪拿著紙和筆,坐在那,一籌莫展,馬念念咬著筆頭,一臉糾結,紫彤撐著腦袋,看著洛靜姝,開口道。
“靜姝,你不寫嗎?”
“沒必要!”
洛靜姝淡淡的回了句,她可沒有寫這種東西的習慣,更主要的是她不知道寫給誰。
洛聿和洛柏軒也只是她名義上的父親和大哥,除了身體裡有和他們一樣血液,其實洛靜姝對他們還是陌生的!
“沒必要,難道你沒有家人?”
馬念念不明所以,問了句,其實她們都很好奇,進了部隊後,她們都沒有聽洛靜姝談論過她的家人,難道說洛靜姝是孤兒?
“不是,一個父親,一個哥哥!”
洛靜姝淡淡的回了句。
“那你怎麼不寫啊!萬一……”
“沒有萬一,所以沒有寫的必要!”
洛靜姝不認為幾個毒梟能要了她的命,如果自己這麼容易就喪命,那她還怎麼為自己複仇。
“靜姝,這是總教官要求的,每個人都必須寫,你這樣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