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景她很眼熟，這正是白色空間最初的樣子。

她進入了白色空間。

這是頭一回，她被動進入白色空間。以前，她從來都是自己主動進去的。

當然，除了剛穿越過來的那一次。

白茫茫的空間當中，只有她和小系兩人。

秋田田這陣子跟小系見面的次數不多，他們每天會在現實生活當中討論一下，然後，兩人再各自分頭行動，尋找空間和功法的破綻。

秋田田看見小系，還以為是小系拉她進來的。

她很想問問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可是呢，這是在白色空間裡面，她可不敢隨意亂說話，只能等待小系給她提示。

她怕被那位主上知道他倆談話的內容。

想到這點，秋田田馬上產生了懷疑。

不對啊，小系要是有了什麼發現，應該到現實當中去告訴她才對，而不是把她拉進白色空間。

這裡面有問題。

她很快發現了，這兒的確有問題。有問題的不是別的，正是小系。

是的，小系。

小系現在正站在她面前，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看著她。他的眼神很奇怪，帶著點審視的意味。

過去，小系可從來沒有用這種眼神看過她。

這讓秋田田感到陌生，覺得這個人既象是小系，又不象他，象是被別人附體了似的。

對了，附體。

小系是那位主上創造的，該不會，那位主上把他改造了吧？在他的身體內嫁接了別的靈魂？

那麼，他還是小系嗎？

如果意識不是小系的，這是不是等於殺了小系？

秋田田一陣緊張恐慌，問道：“小系，是你嗎？”

“你很聰明，”小系說，他的聲音完全不象是他，“你猜到現在這裡面的意識不是他的了？”

“你是誰？你是那個主上？你把他怎麼了？”秋田田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大，問題一個比一個急。

她很害怕，害怕自己擔心的變成事實。

“那位主上？”小系體內的那個靈魂說，“你這語氣可不太尊重啊。”

“尊重是要別人發自內心的，你若是以卑鄙的行徑強迫別人做別人不想做的事，你怎麼可能得到別人的尊重？”

秋田田現在幾乎已經確定，這是那位主上在跟她說話。

“嗯，不錯，有膽量。”那位主上借用小系的口說，“難怪能做到這一步，有點本事。你可以不叫我主上，我們算是合作伙伴吧。地球上流行稱一個體系的領導為什麼總，那麼，你叫我賈總，不為過吧？”

這些話，一下子把秋田田拉回到了地球。熟悉的感覺，讓她有點不適應，有點虛幻的感覺。

賈總？那麼，他姓賈了？

“稱呼什麼不重要，我問你，你把小系怎麼了？”秋田田最關心的就是這個。

賈總卻沒有急於回答她，而是嘖嘖有聲說：“你還真是關心他啊？你很愛他？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小系有自己的意識，他就是一個獨立的生命，我愛上他一點不奇怪。”秋田田惱怒地說。

她愛上小系，是認真的，她討厭別人用這樣的口氣嘲笑她和小系。

小系是值得尊重的生命，不應該被人瞧不起。

賈總笑道：“你愛上他什麼？愛上的是他的這個皮囊嗎？這不過是他幻化出來的假象。他可以化成任何東西，比如說，豬牛或者你們女生最怕的小蟲子。”

“才不是，”秋田田惱怒說，“我愛上的是他的靈魂，才不是他的外在。就比如說，現在是你佔據了他的皮囊，但是，我是永遠不會愛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