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幫助他人而說謊的謊言依舊是謊言,本來就是錯的事情,即使再怎麼是為他人而做,也都是錯的。你們的做法我一點也不認同,我也一點也不希望你們做這樣的事情。”
“可就像你說的,不管你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這件事確實是我們木葉得利,而且你與我在開始之前並不認識,我並沒有什麼可責備你們的立場。”
“但是,你們的做法我還是很憤怒,所以請以後務必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們了!”
“呵,哈哈哈哈哈~”
蠃蚌突然捂著臉笑了起來,另隻手放鬆的放在腰上長刀的刀柄之上。
“你倒是比以前成熟了很多。”
這熟稔的說法,這個白發的家夥到底是有多清楚以前的我?鳴人抿了抿唇,壓下想要詢問的話語。
“要是以前的我的話,估計確實會不管你們說什麼也都要沖出去揍你們一頓。告訴你們生命不是這麼算的,不要多管閑事之類的話。但現在的我看的出來,這些話對你們是沒用的,你們和那些真的漠視生命的人有本質的區別。”
“呵,萬幸你沒這麼幹吧。”蠃蚌的淡淡語氣轉成譏諷:“不然吾肯定會讓你在葬禮上連你最親密的人都會認不出你來。”
這麼狠……鳴人感覺自己有點頭皮發麻。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蠃蚌高傲的揚起下巴,賞了他一個白眼。“歡欣鼓舞的感謝神明的憐憫吧,至少現在的你還有個死緩。”
哦,那還真是謝謝你啊。鳴人瞪著死魚眼在心裡吐槽道。
“從一開始吾就知道吾和你對事物的認知有著不小的偏差。你不喜歡吾的做法,吾也看不上你的想法。”蠃蚌自說自話道:“但吾何須要聽你的。”和你既不相熟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同樣,他也沒打算聽這個吃棗藥丸的世界意識的。
“我,蠃蚌。”
“只是在做著我所認同所想做的事。”
想做的事……鳴人心裡各種複雜的情緒再次翻湧上來,
“那麼,我最後再問一下,這件事……六道仙人知道的嗎?……嗯,你知道六道仙人?”
“他知道。”蠃蚌對鳴人翻了個白眼,輕哼一聲。那個叫六道仙人的本土神明在一開始就察覺到世界意識的扭曲,而想給月球上的家夥聯系,但說了到一半就被世界意識壓制住了。不知道這邊的神明是不是有什麼禁忌的,月球上的那家夥又不能下來,頂多透過和他有關系的漩渦博人通個話,與其費心費力還傳達不到位,還不如直接聯系漩渦鳴人本人,這樣說不定在計劃開始的時候他們受到的阻擾還會大一些。
“……”
聯想了不少有的沒的,鳴人忍不住吐了口氣,視線飄向對面的黑發忍者。然後意外的發現佐助和那個黑發少年也正在望著他們,不知道看他們看了多久。
此時佐助居然不再是平時冷靜自若的樣子,露出了焦灼慌亂的表情。注意到他看了過來,更是控制不住的張嘴在朝他喊著什麼。
“陣法消除了陣法內聲音和氣息同時也隔絕了外界聲音和氣息,不光你,連我在陣法裡最大的依仗也變成了視力。現在他們聽不懂我們說的,你也聽不到他們的。”順著鳴人的目光掃到黑發的宇智波身上,蠃蚌玩味的關注了一秒就嫌棄的轉到宇智波旁邊的黑發少年身上。
衣著幹淨整潔,看上去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蠃蚌有些滿意又有些鬱悶的想,早知道就讓蒼彌修改一下了,只能看不能聊什麼的還真麻煩。
看了一會兒佐助,鳴人默默移開視線。唔,看來佐助也知道了啊。
想到張著嘴緊張的說著什麼卻一絲聲音也傳不到這邊,氣的瞪紅眼睛的成年宇智波。鳴人忽然感覺之前胸口上悶悶的透不過氣的感覺消失了。忽略自己早就學會的半吊子唇語這件事,他就當不知道佐助說的什麼。直覺告訴他,佐助說的大概不是什麼他能聽的進去的話,而既然聽不進去,他幹脆就不聽好了。
只是可惜,沒辦法將最後的那句話傳達給他了吶……
“既然你已經看了計劃了,那就回不到之前了,想要解決就只有看你們自己的了。”蠃蚌單手叉腰,轉身斜眼望向鳴人。
“雖然說你沒別的選擇,但身為神明的吾還是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蠃蚌閉上眼,再緩緩睜開,鬢邊的長發給他的表情投下更深一層的陰影,金紅色的眼睛透著不可琢磨的神秘,一閃而過的神光就像他手上的長刀般冷厲縹緲。鳴人看見他拔出腰間的長刀,單手平放著,白色的狩衣衣袖裡搖曳在昏暗中發著淡淡的光。蠃蚌凝視著鳴人,在他的眼中投下冷凝威嚴的神明身影。
“你要做嗎?漩渦鳴人。”
望著這樣高深莫測的蠃蚌,鳴人愣了下,但隨即,他的嘴角咧開一抹不小的弧度,露出潔白的牙齒。
“蠃蚌,你之前說過我是個蠢貨。”
腦海中閃過木葉的,砂忍村的,雲忍村的等等他所認識,他所喜愛的人。鳴人眉眼一下子柔和下來,劃過奇異的光澤,堅毅明朗。他前半輩子的的夢想一直是成為火影,後半輩子真的當上火影的時候,他的夢想就改成了想成為不輸於他的父親,老師那樣偉大的火影。
“這點我一絲絲都不會否認。”他朗然一笑,笑容中更是帶著發自內心的滿足和期許。雖然知道自己將面臨的會是死亡,但現在真的在他的夢想即將實現的這一刻,他臉上的表情卻不帶一絲悲壯,反而閃耀著前所未有的耀眼笑容,那是死亡也無法消磨掉分毫的暖陽。
眼前的這一幕,讓蠃蚌也不禁為之動容,恍惚間好像看見再次看見被壓在腦海深處,被灌輸的記憶裡那個說要成為火影,要讓大家幸福,為了夢想全力以赴撞破頭也不停的金毛狐貍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