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
趙婉卿一連發出兩聲疑問,實在是弄不明白這算個什麼劇情進展,只好在心裡問系統:“原來這是個讓人開後宮的乙女遊戲?”
見她不答,小皇帝姜繆淳又拖著虛弱的語氣說:“你……不願意?”
趙婉卿扶住想要坐起身的姜繆淳的背,說:“陛下,你這可是嚇到微臣了,微臣今年已經二十四歲整了,那六王爺才多大,你讓微臣老牛吃嫩草,就算我願意,六王爺也肯定不答應啊。”
姜繆淳說:“不會……為了大業……”
“你少說兩句吧。”趙婉卿忍不住說,她看姜繆淳明明是個十多歲的病弱小孩,卻還要端著一副小大人的威嚴模樣,實在是於心不忍:“陛下想籌謀什麼?不如直接告訴微臣,不是微臣說大話,放眼整個大齊,微臣絕對是最值得託付的人,不論是你的江山天下,還是你的宏圖偉業?微臣都能盡力完成。”
她的主角光環還是能派上用場的吧?
姜繆淳頭上顯示的親切值閃了閃,變成了100+。
趙婉卿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忍不住心想:難怪古書有寫,忠臣在外征戰,皇帝卻被朝中奸臣挑撥,最後給忠臣治了罪,也還好她趙婉卿不是什麼奸臣,不然這麼三言兩語就把小皇帝哄得心花怒放,不僅委以重任還完全信任於她,朝中豈不是要天翻地覆?
姜繆淳撐著身體坐起來,說:“朕若是他日駕鶴西去,朕,想把皇位傳給六王爺,他是朕的兄長,理應……”
姜繆淳說到這裡突兀的斷了話音,似乎是身體的狀況更差了,連話都快要說不出來。
趙婉卿在他坐直身體的時候便收回了手,但還是蹲在床邊,手搭在床沿上,一副時刻準備照顧人的樣子。
不過趙婉卿忍不住好奇的問道:“既是陛下的兄長,為何當初先皇不是傳位給他?”
姜繆淳愣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趙婉卿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忙道:“微臣只是好奇,沒別的意思……”
“無妨。”姜繆淳終於憋出了兩個字,然後像是開啟了開關似的,他又能說話了:“先皇的遺囑,只有皇叔一人看到過……他當眾宣佈新皇是朕,便是了……”
趙婉卿見姜繆淳說著,眼神迅速變得複雜,就算她平時大喇喇的,這時也不免多嘴問一句:“陛下難道不信任煜王?”
姜繆淳轉頭看向趙婉卿,說:“朕,沒法信任任何人,這是朕在至高無上的寶座上學會的。”
“那六王爺呢?”趙婉卿又問,她完全沒被帶入到“苦大仇深”的氛圍中,反而跟個好奇寶寶一樣,想到什麼就問什麼。
姜繆淳答:“他與朕謀事多年,是朕在朝中唯一的輔佐。”
“那煜王呢?”
聞言,姜繆淳又轉頭看向了趙婉卿。
趙婉卿直視著姜繆淳琥珀色的瞳仁,從中感覺到灼灼的期望,跟無奈,還有一絲悲傷。
趙婉卿似乎明白了什麼:“臣知道了,陛下想要對付的人就是煜王。”
姜繆淳不答,算是預設。
過了一會兒他才又說:“煜王權傾朝野,朕不過是他手中的傀儡。”
趙婉卿張嘴想要替姜承遠否認一句,姜繆淳卻打斷了她:“朕已身中風鳩之毒,病入膏肓,確實沒有幾日可以活了,今日就手書一道遺旨給你,若是他日養心殿生變,煜王要立新皇,你便將這道遺旨拿出來,務必要擁護六王爺為……新皇。”
說罷姜繆淳真的命人拿來一道空白的黃卷,在上面奮筆疾書,然後將已經冠名為“遺旨”的黃卷塞到了趙婉卿的手中。
趙婉卿心裡感覺沉甸甸的拿著,問:“陛下,你真的相信,憑微臣一人之力,可以擁六王爺繼承大業嗎?”
姜繆淳重重的點了下頭,說:“用不了多久,整個大齊的兵權都會是你的……只要……”
他又不往下說了,趙婉卿快被他給急死:“只要什麼?”
“只要……清掃眼前的一切障礙……”
趙婉卿見姜繆淳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無比的堅定冰冷,忍不住勸他:“陛下,你現在養好身體要緊,不要一直想著什麼打打殺殺的,現在朝中局勢還算一派和諧,你的臣子們,大家看起來也都其樂融融,沒那麼多血雨腥風的。”
姜繆淳似乎是白了她一眼,說:“你莫要哄朕開心,何況朕的毒,若是尋不到解藥,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