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生想了想,刨根問底道,“那這五千兩銀子是公中出呢?還是嬸孃從嬸孃您的私房中出呢?”
若是公中出,就是趙府拿錢。
若是私房出,就是李氏拿錢。
這得說清楚。
一聽此話,趙老夫人的臉色陡然一變,這公中出和她出有什麼區別?!
檀生一笑,自問自答,“噢噢,是小輩想岔了,既是嬸孃和叔姥姥提的意,又怎會從公中走賬呢?嬸孃要孝順孃家長輩,自是從自己荷包裡拿錢了。”
錢錢錢!
聽得王氏都快噁心吐了!
這輩子的錢字加在一塊兒都沒今兒一天聽得多!
王氏連忙擺手,“自是你嬸孃出!”
檀生笑起來,這個笑如同看見了再世財神爺,甜聲恭維王氏,“叔姥姥為人就是利索!一看便是一位滿腹詩書的現世奇女子。”
這讚揚撓到了王氏心尖尖上。
王氏抿唇淺笑,白胖粗大的腰肢別了別,很是羞怯。
趙老夫人的臉色緩和了許多。
李氏面目發青。
“噼裡啪啦噼裡啪啦――”
這是官媽媽腦海裡撥打算盤珠子的聲音。
敬人道長那裡訛的香火錢、魏朝家王夫人送的厚禮、再加上這倒黴李氏被激將訛來的五千兩銀子…哎喲喂,我的寶貝心肝小俏娘喲,這可都把自家嫁妝給掙齊了呢!
檀生垂眸交待,“媽媽,去幫我準備三把檀香、一疊符紙、一鼎雙耳香爐,再加上一壺烈酒。”
官媽媽仰頭望天,翻著白眼,算著私房。
故而對檀生的吩咐,慢了半拍。
檀生出言催促,官媽媽方如夢初醒,高聲應是後快步扭頭往外走。
李氏見檀生又要做法了,上一次這死丫頭做法可不那麼讓人愉悅,不禁向後退了一步。
答應完五千兩銀子後,她心裡頗有些悔意。
這五千兩銀子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堪堪夠趙家闔府大半年的吃穿嚼用,竟就這麼被趙檀生三句兩句說動了??
可話都說出口了。
如今再不認賬,豈不是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
李氏悔不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