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檀生笑著進入廂房中。
廂房中幔帳裡躺著一位聲嘶力竭的婦人,赫然便是今日慘被揭開家中秘聞的周篤夫人趙氏,周嫗侍奉其右,一見檀生入內便挺胸護主,悲憤哭道,“小娘子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何必窮追不捨啊!”
她又不是狗,還窮追不捨…
跟這樣愚忠的人,檀生無話可說,越過這周嫗徑直端了杌凳坐在趙夫人身側,俯身湊耳輕言一句。
檀生說完一抬頭,趙夫人閉了嘴不再哭喊。
檀生轉身走向目瞪口呆的青書,伸出手掌心來。
青書木愣愣地問,“怎麼了?”
“汗巾子啊!”
你說!你要張獵戶的洗澡巾到底要幹嘛!是不是想勾引他!
青書無比悲憤地想。
檀生哈哈大笑起來。
心情瞬時無比暢快。
還是東嶽觀的風水好,旺她!
在這兒連說話都能大兩個聲調!
檀生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大搖大擺走在了前面,青書反應過來了湊近了連聲追問道,“你究竟說了什麼呀?”
檀生搖頭晃腦,“天機不可洩露也!”
“我把張獵戶的衣褂子也給你!”
原來青書師姐,你對張獵戶的愛,就這麼脆弱啊…
檀生笑起來,“我要張獵戶的衣褂子做什麼?”
“和他的汗巾配套收藏。”青書悶聲道。
檀生抹了把額上的汗,“師姐您還是自個兒收好吧,要是讓女冠看見了,女冠能扒掉師姐你一層皮…”
救命,她只是想逗逗青書。
她對張獵戶的汗巾完全不感興趣。
她只對張獵戶的身材,還算有興致。
隨後兩日,檀生歡快地投入了道觀生活中,整日逗貓惹狗,沾花惹草,很是瀟灑,常常借算命看相之名把守門的小道姑逗弄得面紅耳赤,一看小姑子臉紅了檀生就舒坦了;再不是就是守著齋房兩位老道姑油炸二面黃吃,憑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哄得那兩個姑子如沐春風,自然炸出鍋的二面黃亦是春風得意,十分酥脆…
檀生就像一隻解了綁的蝴蝶兒,歡暢地投身於花叢之中。
“隨她去吧。”正覺女冠立於高臺,見檀生混得如魚得水,不由眼帶寵溺,“這孩子吃了不少苦,如今好歹能在東嶽觀避一避,又何必拿世俗規矩拘束她?”